夏洛特痛苦地扭曲著身體,劇烈地喘著粗氣。身體里宛如有無數小蟲在嗜咬她的五髒肺腑,疼痛翻江倒海地侵襲而來。
她弓身趴在地上,五指摳著冷硬的地面,渾身密布細密的汗珠。喬舒亞在一邊焦慮地撫著她打戰的背脊,一時間手足無措。
「該死的威斯爾!」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你說誰該死?」
喬舒亞聞言,心中一涼,扭頭望去,只見威斯爾站在門口,冷眼望著他們。喬舒亞顧不得許多,摟著毫無意識的夏洛特走到威斯爾面前,苦苦道,「威斯爾,給藥吧!拜托!」
「你說我該死?那我為什麼要給她藥?」
他怔住了,一時間心中五味翻攪,摟著夏洛特抿唇跪在了威斯爾的面前,乞求道,「威斯爾,不能這麼無情的……你怎麼可以……」
喬舒亞頓了頓,切齒道,「我錯了!……我不該說您該死!」
威斯爾不語,挑眉。
喬舒亞心一橫,咬牙揮了自己一巴掌,原本腫脹不堪的臉頰立時紅得滴血。想要再揮第二掌,卻被一只冰冷的手臂倏地握住。
夏洛特咬牙瞪著他,牢牢地將他的手腕扼住,似乎是在于體內的劇痛作抗衡,力道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斷!
「夏洛特!」
「呵……」夏洛特粗喘了口氣,顫抖地抬起臉,倏地身體一陣僵硬抽搐,身子一軟倒在了喬舒亞的懷中。
「夏洛特!!」
「不吃點苦頭,是不懂規矩的!別以為你贏了撒旦魔就了不起!」威斯爾冷哼一聲,想要離開,卻听見不遠處傳來喧鬧聲。
「先生,您不能進……」
「滾。」
「先生……」
「是誰?」威斯爾扭過臉擰眉,似乎是有人闖了進來。
清冷的腳步漸漸靠近。
一抹修長高大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付英司走了進來,卻見倒在喬舒亞懷中不省人事的夏洛特,目光一狹,快步走上前,將她從喬舒亞懷中撈了起來。
喬舒亞想伸手將夏洛特奪回,卻見付英司一臉沉怒地瞪視著他,不由地也咬牙切齒!
「放開她!」
「夏洛特。」付英司蹙眉,沒有理睬他,抬手拍了拍她慘白的臉頰,懷中的女人卻仍舊沒有反應。他猛地抬起臉,狠厲的眼神將威斯爾赫了一大跳。
「你對她做了什麼?」付英司將夏洛特扶給身邊的喬伯,轉頭沉聲逼問。
威斯爾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幾眼,對他的態度十分不滿,「你是誰?年輕人,注意你的態度!」
「態度?」付英司踱走上前,單手揪緊了他的衣領,目光冷冽如冰,「你想要什麼態度?」
「放手!混蛋!你膽子可真大!」威斯爾大喝一聲,四周圍攏起一匹黑衣人。付英司卻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將威斯爾揪得更高,威斯爾一嗆差點窒息。
「我在問你,你對她做了什麼?」付英司一把將威斯爾抵在牆上,眼底閃過慍怒,重復了一遍。
強烈的撞擊使得威斯爾的腦部一陣動蕩,他見他渾身散發著修羅般的氣質,頓時威風掃地,語調有些發顫,「你……你、你到底是誰?!」
付英司冷哼一聲,不滿他無視自己的問題,單手著勁將他舉得更高,威斯爾腳跟離了地,有些吃力,連反抗的話再也說不出。身後一圈黑衣人蠢蠢欲動,付英司凌厲地回眸,冰冷的目光將他們都凍成了冰雕。
喬伯在一邊模了模夏洛特的額頭,見她顫栗不已,薄唇干裂發白,緊緊地皺眉。
「少爺,夏洛特小姐是犯了毒癮,暈過去了。」
喬伯心疼地將夏洛特小心得摟緊了身子,心中陣陣嘆息。
哎,好可憐的丫頭喲!
「帶走。」付英司松了手,取出手帕悉心擦拭了一番,扔在了一邊。
威斯爾大怒,咳了咳,整了整衣領揮揮手怒指,黑衣人的包圍圈攏得更緊。
「想走?你以為這里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給我抓住他們!」
付英司腳步一頓,危險地眯起目光,厲眸掃視了一圈,人群被這浸透冰水的目光所洗禮,紛紛打了個顫。
這個男人,好恐怖!!
喬伯很好心地勸威斯爾,涼涼地道,「威斯爾先生,還是不要自尋死路的好。」
威斯爾大怒,「老骨頭!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滾一邊去!!」
喬伯吃了個癟,氣哼哼地站在了一邊。這些小打手,少爺自然不會放在眼里。他既然能只身擅闖虎穴,自然是有擒虎的本事與自信。
付英司有這個自信,並不是盲目的。他從小在國際黑手黨長大,又是風少影一手教出來的拳腳,跟著他們經歷過槍林彈雨。
不過他的少爺一向有潔癖,不喜歡與其他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但是今天看樣子,付二少似乎是來了火氣,威斯爾這下可得慘了。
喬伯摟著夏洛特暗暗地想,打死活該!
不出幾分鐘,方才威風凜凜的威斯爾便縮在了一邊,看著倒了一地的黑衣打手,幾乎要站不住腳跟了。付英司不耐煩地擦拭著每一根手指,修長的背影高大倨傲。
「替我聯系風大少,我要平了這里。」
喬伯恭敬地彎腰︰「是,少爺。」
威斯爾顯然有些底氣不足,指著付英司的背影,顫聲道,「你你……你究竟是誰?」
付英司打橫將夏洛特抱在了懷中,冷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語地離開,喬伯撇撇唇,回過頭,沖著威斯爾沉聲道,「付二少的名字,可不是你這樣的泛泛之輩有資格打听的。」
付二少……
英皇國際首席總裁……
付英司?!
威斯爾身體徹底地癱軟在地!
他驚呆了!
完全沒有想到,夏洛特這個野種居然能與高貴的付二少扯上關系!
天!他竟然惹怒了付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