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餐廳里。
喬伯將早餐準備好,付英司扯著襯衫走進了餐廳,昨日他處理了一晚上的工作報告,只是在凌晨寐了一會兒。
付英司很高,卻有些瘦,身材很精實。他優雅地坐在餐桌前,望著喬伯的背影扣了扣桌面。
「她呢?」
喬伯將早餐端上了桌,回答道,「夏洛特小姐一晚上都很安靜。」
他握著溫熱的牛女乃杯,若有所思地眯起漆黑的眼眸,冷冷道,「沒必要查下去了。」
她的過去,對他來說,不重要。
「是。」喬伯頷首,自然會意。
付英司神情復雜地喝了口牛女乃,望著桌上的報紙,卻沒發現報紙是顛倒放置的。喬伯好心地將報紙轉了過來,付英司回過了神,卻覺得早餐索然乏味。
「手藝退步了。」付英司無情地評價。
喬伯點點頭,「下次會改進的。」
付英司起身,轉身上了樓。喬伯抬眸,陷入了深思。
少爺這樣下去,好嗎?
在訂婚前,與一個女人周旋不清,實在是欠妥。
付英司推開了臥室的門,卻見一抹縴瘦的人影立在窗前,窗戶大敞,晨風拂了進來,將白色的窗簾舞了起來。夏洛特一身潔白的襯衫,沐浴著明媚的晨光,透明得好似快要消失般的飄渺,美得不可思議。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煙味。
夏洛特叼著煙,垂在雙腿兩側的手臂輕輕地發顫著。她眯著雙眸望著窗外,卻不知道在看些什麼,目光一如既往的滯納空洞。
好似萬物,都納入不了她的瞳孔,無法闖進她的世界。
一座被寂寥灌溉的孤城。
付英司緩緩走到她的身後,一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手與她顫抖的左手十指相扣,將他反圈在懷中。
鼻尖聞到一陣淡淡的香煙味,夏洛特口中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煙,沒有轉身,就這麼任他反身禁錮在懷中,宛如扯了線的木偶,毫無反應。
「夏洛特……」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正如夏洛特所說的,他的聲音很美。
付英司很討厭現在的情緒。
他不喜歡不受自己掌控的情緒。
夏洛特,就像是個妖精一般,蠱惑了他的心智。
付英司湊過腦袋,一手握住她的下顎,她唇角一松,煙頭掉落在地板上,濺起繽紛的火星。付英司緩緩側首,下顎線條冰硬倨傲,他吻上了她慘白粗糙的唇角,淡淡的煙草味瞬間彌漫洋溢在唇齒間。
她的唇並不如安琪那般柔軟晶瑩,卻令他起了心魔,心中燃起一片火熱。
很美好的感覺,付英司吻得一發不可收拾。
「夏洛特,吻我。」
付英司睜開濃密縴長的睫羽,聲線低啞性感。他吻著她的唇角,著了魔般的想要。
「夏洛特,」他一手扳過她的下顎,迫使她的目光與他對視,「吻我。」
夏洛特眼中恢復了焦距,她茫然地望著他,聲音經歷了一晚上的折磨,破碎沙啞,「吻?」
付英司舌尖勾了勾她的唇瓣,抬眸,「吻我。」
吻……
他……
她側過臉,微微仰起,乖乖地貼上了他的唇。冰冷的,毫無溫度的吻,竟然出乎意料的甜美。
攬著肩膀的手探進了她的衣內,夏洛特倏地睜開了眼眸,瞳孔中倒映出他妖嬈的俊顏。
他要做什麼?
渾沌的思緒一陣麻亂。
卻感覺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腰側,那里是她最重的一道傷口。夏洛特目光一震,眼底有些柔軟下來。
付英司淡淡地問,「疼得厲害?」
「不。」
「夏洛特,還記得五百萬麼?」
付英司吻了吻她的耳垂,一陣酥麻感溢滿四肢。她失神地與他相視,麻木的臉上竟有了些情緒。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付英司在她的脖頸落下一枚細致的吻,「從現在起,你的命,是我的。」
「我……是你的……」夏洛特呆呆地重復。
「沒錯。我不允許你受一點點的傷。否則……」付英司咬了咬她的耳垂。
夏洛特的瞳孔張了張。
「啪——」
女人一巴掌拍在桌上,眼楮迸射出兩道駭人的目光,安琪的背脊微微發顫,氣焰沖天。
身邊的男人見她怒極,也不敢多言,只是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側,隨時听命。
「夏洛特……夏洛特……」安琪咬牙切齒地默念著這個被記憶塵封許久的名字,眼神冒火,「好一只狐狸精!竟然……」
啊——!!
安琪猛地尖叫一聲,將桌上兩個人親吻的照片撕得粉碎!碎片緩緩飛舞而下,安琪捏緊了雙拳,關節發出緊張的響聲。
「安排一下回國的事宜,讓他們替我繼續監視情況,不要引起任何動靜。」
男人俯首恭敬地點頭,安琪「刷」的轉過臉,怒視著身邊悶聲不吭的男子,猛地捶桌低吼了一聲,「听到沒有?給我大聲回答!!」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