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束晨光灑進了窗,夏洛特睜開了懵懂的睡眼。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模床頭的香煙,然而抬起臉卻發現付英司沉睡的俊顏。驚愕之余,夏洛特連忙小心地縮回了手,捂著嘴怯怯地盯著他。
他還沒有睡醒,發出陣陣均勻的呼吸,手輕輕地圈著她的腰,睡衣微敞,露出清晰而性感的鎖骨。
夏洛特雖然並不清楚為何躺在了他的懷中,卻不敢亂動生怕驚醒他。
她就像一只乖巧的貓,靜靜地蜷縮在他的胸口,不安地目光流轉。他睡得很安靜,晨光將他的臉襯得更為白皙無暇。他的鼻梁很精致,睫毛濃密縴長,美得就像不染世塵的精靈。
付英司的胸膛,很溫暖,很有安全感。夏洛特抿著唇,貪戀地將臉頰靠近了幾分,迷戀著片刻的溫存。
似乎用記事以來,她的周圍充斥著拳腳與冷眼,諷刺與怨念,從沒有任何人,願意親近她這樣一個活在孤獨中的傀儡
然而,第一次被人擁抱,聆听著強有力的心跳,夏洛特的心從未如此安靜過。她顫顫地將手伸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偷睨著付英司的睡眼,將他的腰輕輕地圈住。
付英司的手忽然動了動,夏洛特神情一驚,渾身僵硬不敢妄動,然而卻感覺腰上的手將她攬向了他的胸膛,夏洛特緊緊地貼上了他溫熱的胸膛,錯愕地瞪著眼眸,倏地滿足彎起唇角。
好溫暖的感覺,夏洛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血液,似乎是在流動著。
糾纏了她十年的噩夢,終于沒有再打擾。
夏洛特昏昏沉沉地又眯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窗外的陽光變得刺眼了許多,付英司保持著先前的姿勢,一手把玩著手機,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她的清醒。
夏洛特有一霎錯神,忽然想起來,她已經在這三天了,是時候回去了。想著,她不安地移了移腰。
「醒了?」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洛特有些別扭地縮回了手,手腕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付英司唇角彎起,將她略顯凌亂的碎發拂在了耳後。
「我要回去了。」夏洛特怔了怔,目光一沉,縮回了身體,連忙起身,神情依舊冷硬。
付英司漫不經心地倚在床背,這個丫頭與他睡了一晚上,醒來卻還是如此淡定。
若是一般女孩子,不是應該懊惱地驚叫一聲麼?
付英司蹙眉,卻見她一臉冷靜地回過頭,問,「你還有其他衣服麼?」
夏洛特依舊穿著他那過臀的白襯衫,透著陽光好似渾身透明般的光靈綽綽。她揪著衣襟挑眉,很不滿這身裝束。
付英司卻邪邪地笑了,環著臂斜睨她,「我可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夏洛特聞言臉色瞬間一暗,難道她要穿成這樣回去麼?她冷哼了一聲,扯了扯衣領,打開門走了出去。
付英司素來有潔癖,那日夏洛特因為毒癮發作嘔吐在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喬伯處理了,夏洛特翻了半天,也找不到那件衣服了,感覺有些心疼。
待付英司穿戴整齊出門時,她早已不見了人影。他喊了幾聲名字,並沒有人答應,于是走進夏洛特暫住的客房,卻發現她的鑰匙與隨身物品都不見了人影。
付英司目光流轉,下意識地向樓下的大門口望去,卻見大門大敞著,眼底騰起一卷陰霧。
他快步下樓,喬伯端著餐盤迎面而來,只見眼前閃過一抹高挑的聲音,他張了張口,還未來得及出聲,付英司早已換了鞋疾快地沖了出去。
喬伯無奈地搖頭微嘆,將早餐擺在了桌上。
夏洛特一身寬松的襯衫與西褲,縴瘦的身體縮在衣服里,她顫顫地抱著胸叼著一根煙埋頭走得飛快。走了許久,兀得听到身後遠處傳來一陣汽笛聲。
她失神地回過頭,一輛保時捷停在了她的身側。付英司撐著車窗探出了臉,慍怒地瞪著她,這個女人,就打算真的穿著這身衣服上街嗎?
付英司莫名地很是惱火,語氣很不悅,「上車!」
夏洛特無視他,繼續向前走。付英司扭眉油門輕踩方向盤輕巧打轉,保時捷穩穩地截住了她的去路,她目光一凜,拳頭瞬間攥緊。
「上車。」付英司冷睨著她,沉聲重復。
「不要命令我。」
兩個人如同驚弓之箭般的針鋒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