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林香芹被思雨的一番話弄得心神不寧,便想著到處逛逛。逛著逛著就逛到後花園來了。正是花開好時節,開得生機勃勃的鮮花把林香芹抑郁的心情一掃而光。突然,一陣清冽酒香伴著花香傳來。莫不是有哪位僕人貪杯,醉在花叢中了。敵不過好奇心作祟,林香芹撥開花叢。果然有人醉倒在花叢中來,不過奇怪的事,這醉酒老頭不像是晉王府中人。凡是晉王府的家僕,一律穿著繡有‘晉’字的青色短褂。且不說這老頭沒有穿象征身份的衣服,就是這老人老態龍鐘的模樣,李宇晉也不會雇他來做事。(當然,如果李宇晉當時恰巧在抽風的話,自然要另當別論。)「喂,老爺爺,醒醒。」林香芹死命推著老人,還不得不用著甜甜膩膩的小女孩的口吻。林香芹推了老人好久,就是不見醉死了的老人有反應。這讓林香芹有些急了。這老人私闖晉王府後花園,如果被侍衛發現了,他就想走也走不了了。就在林香芹起身,準備找紫衣來幫忙的時候。老人卻突然清醒了過來,他粗糙的大手一把便扣住了林香芹的脈搏。這貌似在診病?林香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老人就已經松開了手。林香芹忙抽回被捏的生疼的素手。輕輕揉著。「為什麼要裝傻?」老人冷漠地開口,這樣簡短的一句話,卻讓林香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老人見林香芹已經呆愕得忘了反應。復有解釋道「適才模你的脈搏,血流平緩,搏動有力。分明健康的很。」「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警告你,你還是快些走吧,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林香芹見自己的事情被老人一眼看穿。只得轉身就走,免得惹來更多麻煩。豈料剛剛還一本正經的老人此時卻擺出了一副老頑童的神態。「好丫頭,你高爺爺我沒什麼本事,就一身武功還可以。我見你脛骨奇絡,要不,你拜我為師,我就不把你的秘密公開出去,你說好不好?」見過逼債,逼婚的,林香芹這還是頭一次知道,徒弟,也是可以逼來的。「謝謝您老好意,小女子我對武功沒興趣。您另找高徒吧。」林香芹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老人。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怪老頭,誰信啊。「唉,丫頭,你就不再好好想想?想我高玄在江湖上好歹也是小有名氣的人,想拜我為師的人都排著對呢。」林香芹不耐煩地轉過身。無奈地忖著額頭。回著「小女子真的承受不起,我現在就只希望,你能夠快點出府,別給我添麻煩就好了。」「你難道不想成為天下第一?」老人繼續誘惑著林香芹。林香芹白了老頭一眼,沒好氣地回著「對不住,我對那個又不能拿來當飯吃,只會招來殺身之禍的天下第一沒興趣。另外,我再次聲明,我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你找我做你徒弟是沒用的。」老人听到這番話不但沒有責難的意思,相反對林香芹更是贊賞起來。「不愧是我挑中的徒兒,果然是慧根獨具啊。能把名譽看得如此之輕,必有作為啊。」林香芹覺得跟這個怪老頭多說一句話,就會死上萬個腦細胞。她反駁著「我不覺得你所謂的天下第一是什麼名譽。你也別在我這里浪費你的精力了,你要的江湖,出了晉王府的門就有了。」老頭還不死心地想說些什麼,卻听得有人過來了。他不由分說地將一本破舊不堪的書塞在林香芹懷里。只留下句「丫頭,後會有期。」便沒了蹤影。「王妃,你怎麼到這兒來了。」紫衣的身影由遠漸漸清晰起來。為了避免紫衣對手中的書發起一連番的追問,林香芹忙將書藏在寬大的衣袖中。「紫衣姐姐,你找芹兒有事嗎?」紫衣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汗,氣喘吁吁地解釋著。「小姑女乃女乃,我總算是找著你了。王爺回來了,正在知心閣等你去用午膳呢。」「哦。」林香芹藏于袖中的書掩了掩,默默跟在紫衣身後,往知心閣走去。房頂上,剛剛死纏著要收林香芹的怪老頭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王妃丫頭,是不是江湖中人不是你能決定的。很多事情,你做不了主。」「好徒兒,為師在江湖中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