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芹在知心閣呆著實在無聊,又想起自那次家宴見過寒煙之後,還沒有好好地去了解一下寒煙呢。當下,林香芹便決定去寒煙苑逛逛。晉王府,寒煙苑林香芹蹦蹦跳跳地闖進寒煙苑,身後跟著一大票丫鬟追趕著她。林香芹閃進寒煙的臥房,果然見到了正在畫畫的寒煙。寒煙見到林香芹不僅冒冒失失地闖進她的房間,還偷偷模模地掩好門後,卻可著勁地往外張望,不禁疑惑起來。「王妃,你這是?」「噓」林香芹拉住寒煙的衣袖,懇求著「好姐姐,麻煩你讓我在你這兒呆一會,好嗎?我正與丫鬟們玩躲貓貓呢,捉到了可是要受罰的。」寒煙總算明白什麼叫做不速之客了,不過她也被林香芹弄得玩心四起,一時心癢,開口問了起來。「那如果被捉到了會有什麼懲罰呢?」「說不好,有時候會被她們灌好多燕窩啊,魚翅啊的。有時候會不許我出門。哎呀,說不完,反正被捉到得話,後果是很嚴重的。」林香芹打量了一下寒煙,還好,沒缺胳膊少腿的,想來那些女人還來不及害她吧。在林香芹正打量寒煙的時候,寒煙已經弄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感情這王妃是偷跑出知心閣的。「王妃,你還是回去吧,找不到你,丫鬟們該急了。」林香芹嘟起小嘴,滿不高興地回著「我才不要,她們好煩的,還是姐姐這里好,沒人吵。好姐姐,你不要趕芹兒走,好不好?」看著那一雙水靈大眼,寒煙一下子就心軟了。她拉住林香芹的手,安慰著「好了,王妃,奴婢也正悶得慌,你就在這里陪奴婢聊聊天吧。」寒煙拉著林香芹在靠窗的紫藤椅上落座,沏來一杯清香四溢的菊花茶,就跟她攀談起來。寒煙並不是林香芹想象中的那樣寡言少語的人,倒是很善談,這個下午,林香芹突然覺得,這個冰雪仙子,也會有煩惱愁苦。這寒煙娘家姓吳,寒煙的父親曾是當今皇上的老師,因此,吳家的家境還算殷實。三年前,因吳家長子觸犯天威,連累整個吳家連坐。寒煙的父親無法,只得把家中唯一的女兒送到曾經做過他幾天學生的李宇晉手中,希望李宇晉能夠保寒煙一命。寒煙就這樣成了李宇晉的侍妾之一。林香芹無法想象寒煙獨身一人進入晉王府是怎樣孤苦的處境,因而更覺得寒煙可憐。寒煙的敘述到進晉王府時就打住了,見她沒有再往下說的準備,林香芹也不強求。林香芹大膽地拉住寒煙冰冷的手,安慰道「寒煙姐姐,你不用怕,我和晉都會在你身邊的。」寒煙不急于將手抽回,只用淺笑掩飾著眉目間的哀傷。「傻丫頭,你如此單純,該怎麼保護自己啊?!」林香芹的臉色變了變,旋即又恢復了正常,她放下寒煙的手,站起身,在寒煙的房間里隨便舞了幾下花架子。「寒煙姐姐,你看,芹兒是會武功的,師父教了芹兒好多呢。」寒煙望著芹兒的美瞳里,看不出喜悲,只听得她在喃喃自語「是啊,你不用擔心,反正總會有人保護你。這就是老人們常說的傻人有傻福吧。」林香芹直接忽略林寒煙一臉的落寞,跑到寒煙面前,欣喜地叫著「寒煙姐姐,你是怎麼知道的啊。常常會有說我傻人有傻福呢。」寒煙還想說些什麼,卻听見了敲門聲,緊接著,紫衣的聲音傳了進來。「寒煙姑娘,冒昧打擾了,您能讓王妃出來一下嗎?」林香芹拉長了小臉,沒精打采地跑去開門。「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可讓我們一頓好找。如果不是听到了你的聲音。我還指不定在哪個角落里找人呢。」紫衣先是把林香芹微微說了幾句,後來想起寒煙來,忙賠罪。「寒煙姑娘,真是對不住,我們家王妃勞您費心了。」寒煙笑了笑,聲音仍恢復成一貫的淡然。「沒事,想必你們找王妃費了不少功夫吧。是寒煙沒考慮周全,應該早就知會你們的。」紫衣忙回著「寒煙姑娘言重了。」寒煙起身,從櫃中拿出一包曬干的菊花,遞給了林香芹。「這是我去年秋里曬的菊花茶,寒煙見王妃挺喜歡這茶得口味,就給你拿了點。王妃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林香芹當然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謝謝寒煙姐姐,等芹兒有空了,再來看望寒煙姐姐。」寒煙點頭示意。紫衣則沒有寒煙那麼淡定了。她簡單地跟寒煙道別之後,就拉著林香芹離開了。「王妃,王爺正在知心閣發脾氣呢。知心園的丫鬟奴才們都在罰跪,可你倒好,在這里跟別人談心。」出了寒煙苑,紫衣還是忍不住數落了幾句。林香芹倒沒有把紫衣的話放在身上,自從那次林香芹和李宇晉因為青兒的事大吵一架後,李宇晉對知心閣一干的奴僕倒是學會手下留情了。頂多膝蓋受點苦罷了。紫衣見林香芹有些走神,又觀望了一下,四下無人。她大膽地問了起來,「王妃,可是有心事。」林香芹愣愣地望著自己的指尖,喃喃自語「不會錯的,那脈象,分明是喜脈。」「什麼喜脈啊,」旋即,紫衣回過神來。「難道?王妃,您懷上王爺的孩子了?」看紫衣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林香芹嘆了口氣。「你要失望了,不是我,是寒煙。」「寒煙?」紫衣臉上的喜色瞬間消失不見。寒煙的喜脈意味著什麼,紫衣心中早就有了認知。可是當流言變成現實,紫衣還是難以接受。即使,這還只是流言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