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的眼中寫滿了不相信,舒子葉的大眼楮眨了眨,一把將骰盅扔向至尊寶︰「至尊寶,你先。」
這個骰盅是青銅混合鋁鐵制成,為了配合她的小身板,盅身比賭場里的要薄,但分量還是在的。搖骰子看的是一個人的听覺、腕力以及耐心,听覺和耐心就不用說了,腕力也是控制好骰盅至關重要的一環,控制好了腕力也就控制好了骰子的轉向與轉速。
這五個小乞丐餓得瘦骨嶙峋的,腕上的骨頭都高高地突出了。要是這樣子還能一搖一中,那就說明了他們的實力。
至尊寶黑乎乎的臉皺了皺,抓穩賭盅,正想諷刺舒子葉幾句,卻听到ど五的肚子咕咕咕地響了起來。
「嘿嘿嘿,老大……」ど五傻傻地撓了撓後腦勺。
至尊寶再不廢話,立馬換個姿勢跪在地上一手托盅底一手按住盅蓋快速搖動起來。
「老大……」老大的眼神好認真,這樣的他已經好久沒見過了。
四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換了姿勢。
舒子葉再度支起下巴,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心下卻暗驚,至尊寶竟然比一般的賭客還專業。
至尊寶哼了一聲,「啪」地將骰盅放定,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快速揭開了盅蓋,看都不看一眼︰「2、4。」
迎著舒子葉略顯贊賞的眼,至尊寶微怒地再度蓋上盅蓋接著搖,搖完後連道︰「1、3。」
舒子葉看著至尊寶露出傲氣的眼,笑著鼓鼓掌,事後還笑眯眯地豎起一根大拇指︰「2-4與1-3,至尊寶,果真有一手。」
至尊寶不屑地偏過頭,ど五見到他的樣子清脆地笑了出來,道︰「大喇叭花,你看到了吧,我們可是很厲害的!嘿嘿,下面我來,都沒帶骰盅搖過骰子,不過我一定能搖出ど五的啦!」
板凳連忙從ど五手里把骰盅搶過去︰「老五,你沒大沒小了啊!我是老二,當然我先。」
「哇,老二你欺負人!老人不是都說大的要讓小的,怎麼在你們這里都行不通哇!」ど五委屈地跪定,惹來其他四人鄙視的眼神。
板凳的手法比至尊寶稍微生疏一些,但很快也利落地搖出了「板凳」。
接下去是虎頭,虎頭搖骰子的花樣很多,而且很穩。只見骰盅在他手里翻來覆去一陣子,馬上就搖出了「虎頭」。
銅錘是這五個人中話最少的一個,自與舒子葉照面後,也就唱童謠時听到過他勉勉強強的音調。但他又是他們中搖骰子搖得最為流利暢快的,手法嫻熟得跟專業賭徒有的一拼。
舒子葉挺直了腰背,沒想到十年過去,竟然在銅錘身上找到了一種共鳴。結果不言而喻,自然是搖出了「6-1」對,也就是「銅錘」。
最後輪到了ど五,ど五一踫到骰盅就開心地笑起來,像見到了老朋友似的。他的花樣比虎頭還多,手法相對也比較嫻熟,雖然比起銅錘差了些,但已經接近專業了。
「大喇叭花,我們都搖出來了,現在輪到你啦!」ど五抹了把汗,他剛剛把他會的花樣都現出來了,夠叫大喇叭花開眼界了吧!最好嚇得喇叭花直接認輸!
舒子葉眼角一跳,ど五那把汗抹得……直接把臉上的污漬抹掉了一半,露出了一半的輪廓,想不到還是個小美男。
「喂,看什麼看!要搖快點搖!」至尊寶顯然注意到了舒子葉的視線,立即不愉快地把ど五護在身後。板凳、虎頭跟銅錘反應過來也立即站到ど五面前。四雙眼楮惡狠狠地瞪著她。
舒子葉被瞪得莫名其妙,她不過是有點好奇罷了,又沒有想把ど五吃了,至于麼他們!
靈光一閃,難道他們就是怕別人覬覦ど五的容顏才把臉弄得烏漆嘛黑的?
舒子葉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轉而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快搖!」四張嘴一起大喊。
舒子葉對著他們挑了一下眉,抓起骰盅熟練地晃了晃︰「你們可好好看清楚咯,本小姐一般不亮出真功夫,今兒個看你們這麼賣力我也不好藏著掖著。」
「嘁,少賣關子!」至尊寶當真不好馴服啊,竟然白她一眼。
舒子葉揚起腦袋,決定給他來個下馬威,也好叫他收斂收斂。
她從懷中又模出兩顆骰子,叫小豆又拿了一個骰盅。
小豆拿來後奸笑著跑走了,那笑聲叫至尊寶五人一陣發慌。至尊寶愣愣地看著舒子葉將骰子放入骰盅,瞠大眸驚道︰「你……你不會想要兩個一起搖吧?」
「總要讓你們心服口服吧!」舒子葉笑嘻嘻地對著至尊寶抬了下下巴,「第一個,至尊寶。」
還沒等五人從震驚中反映過來,舒子葉已經站起身把玩起骰盅,兩個骰盅在兩只手上以相反地方向進行旋轉,那手法快而流暢,使得骰盅像兩個螺旋一樣急速飛轉起來。待骰盅形成兩股旋風,舒子葉的兩只手一抖,兩個骰盅霎時轉移了位置。
轉勢還沒結束,舒子葉已經將骰盅放到了地上。待骰盅在地上停止旋轉後,她即時打開了盅蓋。
這一看,五人又是一驚。
骰盅雖已停止轉動,可骰子依然還在里面旋轉。
等骰子終于停止轉動時,五人俱驚悚地看著她。
從來沒見過這樣搖骰盅的,這個小女孩……太不是人了!
就算是姚樂東這個賭場里的個中高手怕也達不到這種程度,手法熟練且流暢,完美地駕馭了骰子,這骰子全然是隨心而動。
一個骰盅里的點數是「1-3」,另一個則是「2-4」,不正是「至尊寶」麼!
這樣也就算了,她竟然還是站著搖骰子的!他們當初選擇跪著就是怕放下骰盅的一瞬間腕力會有改變,從而影響了骰子的轉速。
可是她,竟然大膽地站起來搖骰子,更是在放下時骰盅還在旋轉!
這個力道控制能力已經不是常人能及的!
「大喇叭花……」
「下一個,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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