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家還沉浸在笑聲中。
「有什麼好笑?」蘇菲嘴里逸出不滿的聲音,「還不是要怪那人的普通話不標準。」
娟娟扮了個鬼臉,對著轉過頭來的果果吐了吐舌頭。
果果輕笑,「你們別笑了,笑得菲姐生氣了,要是拿嬰兒車出氣就慘了!」
阿柳把掩嘴的手移開,「我又沒笑她,我是在笑自已運氣好,幸好今天有來,才有機會看到這麼一出好戲……」阿柳說到這里馬上停住,因為她已從蘇菲的目光中看到了憤怒,趕緊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不敢前進,一臉戒備地隨時準備迎接蘇菲的攻擊。
「好了,別鬧啦!我們得快點過去,呆會人家出門了又得等半天。」娜娜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催促道。
說到正事,果果也催促起來,「是啊,我們得抓緊時間,千萬不要讓別人搶了先!」
蘇菲嗤笑︰「放心吧!這房也只有你果果才合那房東的招租條件。」說到這又向娜娜挑眉,「娜娜,我說得對吧?如果不是房東挑租客,象他這種房源早就成了搶手房,怎麼還會空置呢?在我們這小區的房是沒有空置的,基本是上一家還沒搬走,已被下一家預定了,要不就是那房的風水不好,死過人什麼的,如果真是娜娜說的那種情況,那就是房東在挑,這種房東一般不差錢,找的就是那種愛干淨,能保管好房屋的有緣人。」
「你真說對了!」娜娜善意地提醒果果,「你在找房,有沒有跟現的的房東打過招呼,一般退房是要提前一個月通知房東的。」說到這,娜娜懷疑地盯著果果,「你肯定沒有通知房東,這下你慘了,到時押金都退不到。」
果果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有這規矩。」
「你那租房合同上沒有寫嗎?」娜娜心想,一個有學問的大學生不會連合同都沒看清楚吧?
「沒有。」果果又一陣搖頭,「我租這房壓根就沒簽合同,是一個老朋友介紹的。」
「這樣就好。」娜娜輕舒一口氣,「既然是朋友介紹的,你也得提前給人家打個招呼,待會把這房子敲定後,你就給你那朋友打個招呼。」
「這我知道。」果果點了點頭,「子墨會跟她講的。」
昨晚許子墨就跟果果商量過,他準備請陳芳當新廠的廠長,許子墨準備盤下一個小的制衣廠,請陳芳當廠長,一來是因為陳芳對布料行業熟悉,二來是因為陳芳人脈廣,三來是想謝謝她對果果的照顧。這陳芳當年受經融危機的影響,從原公司退下來後一直閑在家里,兒子學業已滿,她也用不著拼老命去掙錢了,每個月拿著那點退休金過日子。
幾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就進了城中村。
蘇菲一到城中村就把嬰兒車推給阿柳,她是怕高跟鞋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瓜果紙皮,「這城中村還真是髒亂差!」
「那是,要不然怎麼叫城中村。」阿柳和娟娟並排推著嬰兒車,一人用一只手推著車前行,「髒亂差是表面現象,還有那些隱藏得更深的黃賭毒,所以說城中村是藏污納垢之地,也是外來閑散人員聚集之地,之前,我一直都租住在城中村,而且還是好幾個人合租的一間,雜亂得無法想象。」
蘇菲的高跟鞋在地上走花步,因為她不想用鞋跟踩地上的垃圾,只能瞅準空隙走路,看得人有些眼花繚亂。
「蘇菲姐,你不要這樣走路好不好?」娟娟美麗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她怕蘇菲一不小心會摔倒在地上。
「我不這樣走,鞋跟就會踩在那些瓜果紙皮上。」蘇菲依然扭著花步走路。
「太危險了!」娟娟眼底全是擔心。
娜娜回過頭,盯了蘇菲一眼,然後轉向娟娟,「別管她!讓她串騷去!」
「呃,我說娜娜,你嘴巴就不能干淨點?」蘇菲囂張地朝娜娜吼了聲。
果果拉了下娜娜的肘拐,「快點走啊,別耽擱時間了!」
「蘇八婆,你不好點走,摔倒了可沒人來扶你!」娜娜沒好氣地叮囑道。
蘇菲聳聳肩,不以為意地譏笑,「咸吃蘿卜淡操心,你有見過舞台上走秀的模特摔倒過嗎?我這走法雖然沒法跟舞台上的走秀相比,想想也是大同小異,以我蘇菲這麼多年的非凡功力,怎麼可能會摔倒?真是笑話!」
剛說完,蘇菲就一個重心不穩,步履踉蹌起來,她想尖叫,可聲音似乎卡在喉嚨出不來,接著雙腳和身體同時不听使喚起來。
娟娟看情況不妙,棄掉嬰兒車,拔腿飛撲過去,「小心!」
險象環生的蘇菲被娟娟給拉住了,她定了定神,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好險!」
娜娜回過頭不滿地嘀咕,「你們走快點不行嗎?這慢吞吞地要多久才能到呀?真是的,踫上你蘇菲在場,準沒有什麼好事!」
「呃,你這話說錯了,應該是湘湘在場準沒好事……」蘇菲說到這里,前後左右瞧瞧,仿佛現在才發現湘湘不在場,完全出乎她的意外,「咦,真是奇了怪了?這湘湘不是最愛湊熱鬧嗎?今天怎麼沒看到她的影子?還是你們沒有叫上她?」
經蘇菲這樣一問,大家都覺得奇怪,阿柳也好驚奇,平時跟她吵鬧慣了,現在突然沒有這個人的聲音,反而覺得有些想念,「是哦,湘湘不知在忙什麼?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平常她不是這樣的,就算我們不去驚憂她,她也會不停地驚憂我們,這兩天怎麼回事?不僅沒來煩大家,就連人影都沒見到,難道又是去賭博?」
「賭什麼賭,她連賭資都沒找到。」蘇菲說到這里,突然一拍腦門,大叫不妙,「我知道她干什麼去了,這個不要臉的老鴇,準是去干壞事了!」
娜娜邊走邊問,「你知她又去干什麼壞事?」
「她昨天不是在你家吃飯嗎?怎麼,她沒告訴你要去做什麼?」
「這湘湘真是個人渣,打主意打到娟娟身上來了,想把娟娟送給周楷華,這兩個變態的狗男女,真恨不得抽他們幾巴掌!」蘇菲做了個甩人耳光的動作。「可能是知道我們這幫姐妹不會答應,所以,她就去工業區誘騙那些單純的廠妹,她真的是在逼良為娼,昨天在你家我就說過這事,這湘湘絕不是省油的燈,不達目的不罷休,說不定她正在做逼良為娼的事,我們快點走,先敲定果果的房子,再一起去找湘湘,一定得阻止她繼續害人!」
經蘇菲這樣一說,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誰也不願看湘湘去害人。
在湘湘的人生觀里,沒有什麼對不對,只有敢不敢,為了賭資,她還有什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