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又是雞飛蛋打一場空，湘湘冷哼一聲，「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蘇菲伸著手指頭點著湘湘，「杜老大，你、到底想干什麼？」
腦中飛快地轉著主意，湘湘開始轉動眼珠耍潑，「我的個天，你們是在絕我生路啊！怎麼著你們也得給我留條活路啊！這樣窮追不舍、趕盡殺絕是為什麼？我這又沒招誰惹誰，干嘛非得跟我過不去？」
「有那麼嚴重嗎？」娜娜輕擰眉，「別呼天喊地了，瞧你這點出息，越老越討人厭！杜老在，不是我多嘴非要說你，瞧那副為老不尊的模樣，瞧著真的令人惡心！得了，我還不知你那點德性，不要鬼叫鬼叫的，沒人會理你。」
湘湘故作掩袖低泣，「我……我……沒法活了！」
「死了這世界就干淨了。」蘇菲不以為意地譏諷。「活不了干脆撞牆算啦！沒人攔著你。」
「就是，死了最好！」阿柳直截了當。「省得害人害已！」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指責杜湘湘。
當年風月場中的杜老大，沒想到也會淪落成過街老鼠。
如果換成別人，當真會羞愧得撞牆而死，可這杜老大，風塵中模爬滾打那麼多年，什麼癥狀沒見過，她才不會被大家激將而輕生，那張老臉比城牆的拐還要厚。
果果回來剛好踫到這一幕，心里頗不是滋味，「湘湘姐，你也太缺德了！那還是兩個完全生澀的小女生，連她們也騙，你真是沒得救了！」
剛才還掩袖低泣的湘湘立馬放下手來，板起一張凶凶的面孔，雙手插腰，猶如母老虎似的姿勢與剛才的可憐相大相逕庭，「都是你們、你們、多事，擋我財路。」說到這她又揮起右手，指著蘇菲的鼻尖，「尤其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壞我好事……」
「去你的。」蘇菲才不是吃素的，伸手打掉湘湘的手，「如果你還在夜場上班，你要怎麼敬業都無謂，我無話可說。可你現在不同了，早就不是夜場的媽咪，再干這種缺德事，就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湘湘雙手又叉回到腰上，愈來愈不知天高地厚地威脅道，「我不管，反正是你們逼我的，現在我是沒辦法了，周楷華那里只能娟娟去頂上，這怪不了我，一切都是你們惹出來的，如果不讓娟娟去頂上，那就把剛才那兩個女孩交給我。」
「無恥！」娟娟臉色變得鐵青。
「唉唉唉……我怎麼就無恥了？人家周楷華看上你是你娟娟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再說，你又不是黃花大閨女，裝什麼裝？」湘湘嘴里說出來的話很傷人。「張海林都能要了你，周楷華為什麼就不能要你，跟一個男人也是做，跟幾個人男人也同樣是做，你何必較真呢？人家又不會虧待你，不就是做做那事，又不會少塊肉，回頭還有大把鈔票可拿，不比你掙那點死工資強。況且，你家境又不好，說不定跟了周楷華，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了，你家不就可以月兌貧致富了嗎？」
娟娟氣得兩眼暴睜，「你……你……」
話還沒說完，娟娟就差點暈過去，是果果一把拉住了她。
「暈了？！」湘湘依然口不擇言，「不是吧？這樣也會犯暈，難怪會被張海林那麼容易得手，原來有這毛病啊！」隨後又搖了搖頭，「你這暈得真不時候，要是早知你有這毛病，我才懶得費盡心機去搞這麼多事出來，直接把你送到周楷華身華，恰到好處地暈在周楷華懷里，一切不就皆大歡喜了。」
娟娟無力地依靠著果果，一記哀怨的眼神投過去，「湘湘姐，我可沒得罪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真是太可惡！
蘇菲哪見得娟娟受欺負，抿唇收斂氣息，抓住湘湘就撕打起來，「你TMD真不是人！」
蘇菲身材較高挑，她狠狠地揪住湘湘的頭發，死命地抓扯著。「我跟你拼了！」
湘湘也不示弱，揪住蘇菲胸前的衣服不肯松手，在她豐滿處推搡著。「拼就拼，我杜湘湘會怕你不成？」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讓誰。
何小豆見她們扭打在一起，嚇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娜娜和阿柳相互使了個眼色，兩人趁湘湘換手的空檔撲上去，一邊抓住湘湘的一條手臂，把她拉到廳中央最空曠的地方，然後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背上，阿柳膝蓋頂住湘湘的腿肚子，使頸一踢，湘湘疼痛得跪倒在地上。
「啊，痛死我了！」湘湘抬起一雙要憤火的眼楮申吟著。
阿柳今天算是找到報仇雪恨的機會了，她猛地把跪著的湘湘往前一踹，把正在申吟的湘湘踹得老遠，「痛死活該！自作自受。」
湘湘的身子滑行一段後完全撲倒在地板上，要是能馬上站立起來，恐怕當場就要發飆跟阿柳拼個你死我活，歲月無情啊，她這身體早就被娛樂場所的烏煙瘴氣腐蝕得沒有硬骨了，就算兩只手臂沒有被縛著，她也在地板上掙扎半天才顫悠悠地站起來。
經過這一番折騰，湘湘變得面目可猙起來，披頭散發的她在慢慢地收緊拳頭，雖然每挪動一步都要很費勁，可她仍然咬牙切齒地把凶狠的視線定在阿柳的臉上，邁著腳一步一步向阿柳走去。
阿柳有點恐懼，看著湘湘一步一步靠近的身影，她的心也漸漸抽緊，「你別亂來啊！」
幸好，果果還保持著一絲絲冷靜，她理智地分析了眼前的局勢，果真鬧大了，那湘湘要是來個惡人先告狀，那她們幾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還不得定個私闖民宅鬧事的罪，想到這，果果出面制止了湘湘的報復行動，「湘姐，不要鬧了！有事我們一起坐下來好好商量，大家都是姐妹，何必鬧得雞犬不寧，你說是不是？」
有果果給台階下，湘湘按捺住性子，「現在都這樣了，還能怎麼商量？商量有用嗎？周楷華的錢我都收來用了，要是再不把人給周楷華，掀掉我的老窩事小，指不定會把我大卸八塊扔進海里喂魚去。」
「喂魚？」蘇菲伸指頭在額際處模了模，「魚會吃你那真是怪事了，沒心沒肺沒肝的老皮囊，做皮衣都嫌太厚，那魚嘴能啃得動你這又臭又硬的皮？」
果果用眼色制止了蘇菲繼續逞口舌之快，然後緊鎖眉心地說湘湘，「知道這事辦不成，還敢先用人家的錢，你真是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