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次在書房,被鳳天御拒絕之後,蘇晴就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生活。倒不是鳳天御下令軟禁,而是蘇晴實在心里不爽,不願出去。
表哥大婚,蘇晴打算送給他一份禮物,思前想後,決定親自繡一個鴛鴦荷包。
對于蘇晴這樣的現代人來說,刺繡儼然是個望塵莫及的事兒。還好,丫鬟小蓮是個刺繡高手,經過幾天的手把手教育,蘇晴大致了解如何下針了。
這天,蘇晴依舊坐在桌邊,認認真真地盯著手中的刺繡。小蓮站在一邊,神情有些不解。
「王妃,您為何非要親自刺繡啊?這種小事兒,交給奴婢就行了。」
「唉,小蓮啊!你繡,和我繡,那意義怎麼能一樣呢!我表哥大婚,如果讓你來繡荷包,那就是敷衍了事。可如果我自己親自來繡,那表示我的一份心意,真心祝賀他大婚。」
「哦。」小蓮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御王府書房。
「管家,听說王妃這幾天,都沒有離開過小院?」
「回王爺,是。听說,王妃這幾天一直在房里繡荷包。」
聞聲,鳳天御眯起了眼楮,嗓音透著一絲疑惑,「繡荷包?」
「是。听王妃身邊的丫鬟小蓮說,王妃在繡鴛鴦荷包,是要作為王妃表哥的大婚禮物。」
鳳天御沒有回話,眼神有些深邃,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管家退出書房之後,鳳天御頓了頓,隨即起身,離開書房,前往蘇晴的小院。
一路上,鳳天御走的很慢,因為他自己也說不上此刻的心情,有些驚訝,有些嫉妒,有些忿恨。驚訝的是,他沒想到蘇晴會選擇刺繡作為禮物。嫉妒的是,他這個做夫君的都不曾享受這種待遇。這讓鳳天御有些妒忌蘇晴的那個俊朗表哥。忿恨的是,他越來越不理解自己的行為了。听到管家的匯報,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想去一探究竟。似乎自從這個蘇晴進了王府,他的心就一直被她牽引著。
剛跨進房門,鳳天御一眼就望到身著白衣長裙的蘇晴,坐在桌邊,認真地繡著。
也許蘇晴繡的太投入了,根本沒有發現房間里突然多了一個人。
不知不覺,鳳天御已踱到蘇晴的身後。
「王妃的刺繡功夫真是一流啊!」
這道突兀的男聲,著實嚇了蘇晴一跳。一不留神,「啊」,食指就被針扎到了。
「唉,怎麼這麼不小心!」鳳天御沒有多想,一把抓起蘇晴的手,將那只被刺到的食指放入口中,溫柔地吮吸起來。
蘇晴驚訝地睜大了眼,他這是在做什麼?
過了兩秒,鳳天御放下蘇晴的手,有些滿意地勾勾唇角。隨即,看向蘇晴,就發現她一臉木訥。
鳳天御這才恍然大悟,天啊,自己在做什麼?
鳳天御條件反射地轉身,避開蘇晴的視線,此刻,他的俊臉上寫滿了尷尬。
「咳咳,那個,你這是在繡什麼?」
蘇晴也覺得很不自然,假意清清嗓子,隨即答道,「額,我,在繡鴛鴦。」
鳳天御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話一樣,禁不住樂起來,「哈哈,鴛鴦?呵呵,可本王怎麼覺得,像是一對野鴨呢!」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蘇晴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臣妾這是第一次繡,讓王爺見笑了。」
知道蘇晴不服氣,鳳天御沒有再繼續調侃,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晴。「王妃,你繡鴛鴦做什麼?」
「臣妾的表哥要大婚了,臣妾想繡個鴛鴦荷包,送給他作為大婚禮物。」
「王妃,你不覺得光送荷包,顯得有些寒酸嗎?」
「送禮物,講究一個心意。禮輕情意重。」
鳳天御微微蹙眉,‘禮輕情意重’?不知為何,這五個字,在鳳天御听來顯得格外刺耳。
「王妃,本王記得,本王說過,不同意你去參加你表哥的婚禮。」
這個鳳天御,究竟想說什麼?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听的人著實不舒服。
「王爺,您的話,臣妾一直銘記在心。」
「哼,記得最好。你這禮物,本王看,也不必托人送了。繡的鴛鴦不鴛鴦,野鴨不野鴨的,送出去,只會丟本王的臉。」
蘇晴頗感意外,心中的小火苗,不禁竄上幾分。這個鳳天御,未免也太霸道了吧!婚禮不讓參加,也就罷了,連禮物也不讓送,真是獨裁的可以!
蘇晴雖然有些生氣,但又不想表現出來。這段日子,蘇晴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與人周旋,不能硬踫硬,那樣吃虧的只能是自己。還是老祖宗說的好,要‘以柔克剛’!
于是,蘇晴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不去看鳳天御那張死魚臉,沒有回話。
本以為蘇晴會辯解一番,但事實卻出乎鳳天御的意料。見蘇晴沒有回話,鳳天御頓感無趣。
下一秒,鳳天御就說了一句「記住本王的話。」然後轉身離去了。
「死鳳天御,臭鳳天御。明擺著就是和我過不去嘛!」蘇晴賭氣地放下手中繡了一半的荷包,心中的怒火波濤洶涌。
「現在該怎麼辦?離婚不讓去,禮物也不讓送。難道讓我一輩子都生活在他的婬威之下?」
一想到自己的下半生,就活在鳳天御的陰影下,每天過著這種毫無自由的生活,蘇晴的胸口就覺得悶悶地。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即便今生,我不能與天羽在一起,也不能就這麼憋屈地活著。對著鳳天御那張死人臉,估計我得短壽十年。」
本以為自己認命了,可如今看來,純屬是自己騙自己。
蘇晴不禁長嘆一聲,唉,怎麼事情會演變到如今呢?看來,我還是得對未來好好規劃一番。這個御王府,就是一個活生生的牢籠嘛!
過了幾秒,蘇晴逐漸平息了心中的怒火,重新將視線轉移到荷包上。
「哼,鳳天御,你不讓我送禮物,我就不送了?我干嘛要听你的!」
于是,蘇晴忿忿地重新拿起荷包,再次認真地繡起來。
過了兩天,蘇晴終于將這個鴛鴦荷包繡完了。這可是她有生以來的第一件繡品啊!雖然繡的丑陋不堪,但在蘇晴看來,真是稀世珍品啊!
這天,蘇晴終于走出了房門,站在自己的小院中,慵懶地伸伸懶腰,仰頭望向天空的白雲。
「終于繡完了!這幾天,可把我累壞了!」
「算算日子,還有二十天,就是表哥成親的日子了。唉,我該怎麼辦呢?真想去參加婚禮,可又不想再去求那個鳳天御。」
這時,管家端著藥碗走進了小院。
「奴才參見王妃。」
聞聲,蘇晴轉過身,見來人是管家,不禁微微蹙著秀眉。「管家,你又來送藥了?」
「回王妃,是。您該喝藥了。」
管家將那碗黑乎乎的湯藥遞到蘇晴的面前。
「管家,我今天不想喝藥了。每天都喝,惡心死了。你把藥端下去吧!」
誰知,管家立即跪倒在地,「王妃,還請您不要為難奴才了!這湯藥是王爺吩咐給王妃滋補身體的。您不喝,奴才無法交差。奴才一家,上有老,下有小,都靠奴才一個人養活兒。還請王妃高抬貴手,給奴才一條活路吧!」
「我、、、、、、」這個管家,怎麼又來這一套!這古代人,也是,動不動就下跪,每次他一下跪,自己就不知該如何了!
見蘇晴遲遲不接藥碗,管家更是再接再厲地勸說,「王妃,請您喝藥,奴才的命就攥在您的手里了。奴才知道,您一向心慈仁厚,請您不要難為奴才了!」
「好了,管家,我喝還不行嘛!就你這張嘴,能把死人說活了!」
「王妃過獎了!」
蘇晴一把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奴才告退。」
見小院中沒有了管家的身影,蘇晴微微松了口氣。「唉,這個地方,真的是不想再呆下去了!」
下一秒,蘇晴喊了一聲,「小蓮。」
于是,小蓮連忙從屋里跑到院中。「王妃,您找奴婢有事?」
「小蓮,你幫我弄一套丫鬟服裝,再弄一套小廝服裝。」
小蓮有些不解地撓撓頭,「王妃,您這是何意?」
「別問了,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隨即,小蓮轉身就拋開了。
過了一會兒,小蓮就找來兩套衣服,一套灰色的小廝服裝,一套粉色的丫鬟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