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雖深了,但奕禛這邊還在忙活。
看著公司的文件,心里頗煩,可又不得不看。這些老頭非把自己逼到絕路不可嗎?
移了面鏡子在跟前,只愣愣地看著,也不說話。
「又想問什麼?」胤禛聲音淡淡的。
「四爺,如果是你,你怎麼處理這事兒?」每次奕禛想不通的時候,都會看著鏡子,他知道四爺會幫他。
胤禛沒有急于開口解答,只是問了句︰「你自己沒想法嗎?」
「有啊,上次你也看見了,可那些老頭子根本听不進去啊!」想到公司的那幾個股東,奕禛可是恨得牙癢癢。
「為什麼他們听不進去?」
「他們覺得我太感情用事了,沒考慮公司的利益。可如果真的一下子就裁那麼多人下去,公司里的人恐怕會覺得公司財政遇到危機,本來現在倒閉的公司就多。」奕禛放下手里的文件,端正地坐著,等著四爺給他上課。
「那你可想過有什麼兩全的法子?既穩住了人心,又保證了公司的利益?」胤禛認為與其教他怎麼做,不如引導他該怎麼做。
「兩全的法子?哎呀,你直接跟我說的了!」奕禛已經是被搞得頭昏腦脹的了。
胤禛本想培養他的,可見他那榆木腦袋在這迫在眉睫的事上也暫時開不了竅,只得先教他怎麼辦了。「你下個新的規章制度,每月每人必須完成多少的任務,完成不了的只拿最低的底薪,沒有提成,超額完成的增加提成的點子。想留下的人必定會設法完成,那吃閑飯的人自然也留不下去了,你不用開口他們自己會走。這樣既能排除了閑人,又能促進大家的積極性,提高銷售額。」
奕禛有些驚訝,瞪大了眼楮對著鏡子說︰「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你平時看管理書籍時,我學的。」胤禛心里想著,你光看不記,不舉一反三有什麼用,看了也白看。
過了會兒,胤禛又說︰「我只能說個大概,細的地方,你還得自己去思量。」
奕禛點點頭,心里很是欽佩,這個古代人這麼短時間就學會了這麼多東西,自己的書真是白念了。
電話這時響了,奕禛接起來︰「喂,潔潔,什麼事?」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細細柔柔的︰奕岑又鬧別扭了,不肯回家了。我把他接我那去了。哥,他最听你的。你勸勸他吧。
奕禛這時一反常態,聲音極其冷淡︰「隨他去。你別管他。他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
女人又說︰哥,你還氣他?那不是奕岑的錯……
奕禛打斷了女人︰「行了,我這還有事。」說完即掛斷了電話。
拿電話的那只手,將電話捏得緊緊的,像是要把電話捏的粉碎才肯罷休。
胤禛覺得此時的奕禛,有些奇怪,但並不想多問。
「四爺,你當年真的很恨你的那些兄弟嗎?」奕禛看著鏡子,眼里盛著的是滿滿地悲傷。
胤禛沒有開口,可他心里卻想,恨?若不是當年他們圖謀不軌,咄咄相逼,我不會做得如此絕。
「算了,我知道你不想說。可我是恨的。」奕禛說那恨字的的時候,狠狠的。可馬上他又笑著說︰「公司50周年的活動,你覺得怎麼樣?」
胤禛看了看活動策劃的文本,當他知道這是奕禛自己想出來的時候,對奕禛還是有些刮目相看的,或許他只是塊璞玉,未經打磨而已。
「你做得很好。」雖是夸獎的話,可那語氣還是那麼冷淡。
第一次听四爺夸自己,奕禛很高興,拿著鏡子站起身來笑著說︰「是嗎?」
胤禛只是淡淡地恩了一聲。頓了頓又說︰「你只是性子軟弱了些,出事太感情用事。做大事的人,不能被太多情感牽絆住。」
奕禛接管公司的時間其實不長,以前哪見過那些厲害角色。本來雄心壯志的,結果一上場就被滅了士氣。而且每次自己遭殃的時候,都有文潤來解救自己。自然很多事情就得過且過了。
奕禛很想開口,可被胤禛的話截住了︰「以後,凡事你要自己拿注意。不要總讓別人來幫你。」
奕禛知道這別人不是其他人,是文潤。可為什麼四爺老是針對他呢?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每次他都想問,可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只得避而不談。
「對了,若曦……張曉那邊怎麼樣了?」胤禛已有一段時日沒有若曦的消息了,奕禛做設什麼他都是看得見的,這麼問,只是想提醒奕禛該聯系聯系若曦。
「是啊,好久沒聯系她了。」奕禛拿起電話本想打給她,可看看時間這麼晚了想必她休息了,明天再聯系吧。放下電話時,看到那木蘭掛飾,心里的話還是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