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潤一個人坐在酒吧里,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冰塊踫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的眼楮有些濕潤,但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
一個酒保走到他跟前,一邊調著酒一邊問道︰「今天你又去看她了?」
文潤緩緩地抬起眼,輕聲道︰「恩,我去看了她,她還是那麼漂亮,笑得還是那麼美。」
酒保停下手上的動作說道︰「你難道不能放下嗎?你這樣活著真的很累。」
文潤冷笑兩聲,滿臉的醉意︰「放下?我怎麼放得下?我又怎麼能放!憑什麼放下的是我,而不是他?他得到的還不夠多嗎?」
「那你覺得你這樣她會開心嗎?」酒保替文潤換下空酒杯,放上了新調的酒。
「我不知道。」說罷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但是我開心,只要他們一家人不痛快就是我最大的痛快!」
酒保搖了搖頭說道︰「有空回來看看爸」
文潤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放在了吧台上,冷冷淡淡地說︰「我最近會很忙,你就好好照顧他,別讓他再喝酒了,去了的是回不來的。」說完起身離開。
走在路上,文潤的腳步有些晃蕩,他掏出一張發黃的相片,上面有一個很美麗的女人,那女人笑得猶如三月的桃花那般迷人,而女人的身旁還有一個可愛的小男孩怯怯地拉著女人的手,但眼里卻滿是幸福。
文潤的手指輕輕地劃過女人和小孩的臉,一滴淚落到了相片上。
他趕緊擦掉了上面的淚珠,生怕相片受到一絲的損壞。
將相片放進口袋里後,文潤又看著手中的手帕,這是永慧那天還給他的,手帕舊舊的,但文潤握在手中卻感覺有一絲暖意,或許在這個寒冷的夜晚,只有那張相片和這張手帕能帶給他溫暖了。
文潤繼續獨自走在深夜的街頭,也許以後的路也將和眼前的路一般漆黑陰冷,但他卻早已沒有了退路,只能一直一直往前走。
第二天文潤醒來時,發現自己手里握著舊舊的手帕,看著手帕,他笑了笑,拿出手機給永慧發了一條短信︰今天下班有時間嗎?出來吃個飯吧,我來接你。
不一會兒收到了回復︰恩,行。只是你不用來接我,我們辭職了。
文潤坐起身,眉頭微蹙,撥通了電話號碼。
「喂……」電話那頭永慧的聲音緊張得有些顫抖。
「怎麼回事?為什麼辭職了?」文潤來不及打招呼就問起來。
「這件事說起來很復雜,今天見面再說吧。」永慧第一次听見文潤這麼急切的聲音。
「恩,那好,在什麼地方接你?」文潤恢復了原本溫柔的聲音緩緩地說道。
「不用來接我,我們上次的書店門口踫頭吧。」
文潤沉默小會兒後說道︰「那好,6點鐘我準時到。我先上班去了,下午見。」
「好,下午見。」永慧笑著掛斷電話,她沒想到文潤會如此關心自己的事情,心里雀躍萬分。而文潤這邊卻在琢磨這個「我們」到底還包含了誰,是張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