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通過奕禛的眼楮看著對面的若溪,臉上的淚痕未干,熱淚又覆蓋了那條痕跡。
當若曦以清裝打扮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他的心便開始痛著。他多想上前為她插上那支木蘭簪,多想從自己的口中說出︰「若曦,你真的好美!」,但他不能,只能這麼看著。
當若曦緩緩地唱出對自己的思念時,他已流下了傷心淚。好一句‘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自己又何嘗不是‘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當若曦唱到泣不成聲時,他也在痛哭著。他叫著喊著,讓上天放自己出去,哪怕是一分鐘也好,他只想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安慰她,哄著她,讓她破涕為笑。可就算他撕破了嗓門,上天也不曾對他有一絲憐憫。他只能看著她哭,看著她痛,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
如今,與若曦同泛一舟,她的眼神告訴胤禛,她在想著他,念著他。如果可以,胤禛定會前握住她的手,對她說︰「如今,我願沉溺于旖旎風光,我願為你迷了心智。」可他只能這麼想著,上天給他對若曦甜言蜜語的機會都不給,而自己也只能讓她沉溺在夢中……
胤禛在這句身軀內流著淚,唱著痛,看著愛。
張曉緩緩地睜了睜眼,可隱形眼鏡黏在眼球上,越睜開越疼痛,她只得輕輕的揉了揉眼楮,試著再次睜眼,這次終于能看清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寬敞的房間,柔軟的大床,簡約卻又不失貴氣的裝飾,張曉深吸了一口後閉上眼默數三聲後睜開眼,一切都還是那樣,心里驚道,這不是夢!那這是哪?
張曉下床,赤著腳小步徘徊在房間里,她細細打量著房中的一切,電腦,書架,藝術品,還有很多鏡子……
張曉坐回床邊回憶著昨晚的一切,她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荷塘中的小舟上,她和奕禛……張曉一下反應過來,這是奕禛家?!自己怎麼到他家來了?張曉立刻起身開門走出臥室,她目光環繞了一周,沒有發現奕禛的影子,正當納悶時,奕禛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你起來啦。」
張曉尋聲望去,奕禛頭頂一張浴巾,半果著上身出現在自己面前,濕濕的頭發不斷地滴下細細的水珠,水珠落到奕禛的身上後又順著身體緩緩地流下,穿過結實的肌肉,直到消失不見。張曉看得有些面紅,立刻轉身背對奕禛說道︰「我……我睡的是你的房間?」
「恩,怎麼了?」奕禛邊說邊穿上浴袍,系上腰帶後看著張曉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忙解釋道︰「你放心!我睡的沙發!」
張曉被剛才的景象弄得有些小鹿亂撞,想轉身又不敢轉身,正發愁時,奕禛已走到了她面前,她抬眼看去,奕禛終于穿上了衣服,心里也舒了口氣。不知怎麼的,從剛才開始,自己對奕禛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不敢正視他的目光,難道是因為昨晚荷塘泛舟的原因?自己把他當成了胤禛,現在也沒恢復過來?
看著沉默不語的張曉,奕禛有些模不著頭腦,雖不知張曉是怎麼了,但一定是有些尷尬的,于是奕禛干笑了兩聲說道︰「好餓啊!」說完瞅了瞅張曉,她依然看著自己不語,這倒讓奕禛有些不知所措了。
半晌,張曉終于開口說道︰「我來做飯吧。」說完便尋找著廚房,過程中張曉又發現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鏡子,心里疑惑萬分。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里面空空蕩蕩的,她無奈地笑笑,悄聲說道︰「原來有錢人的冰箱還真的是空的!」關上冰箱,張曉走出廚房對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奕禛說道︰「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家什麼都沒有啊?」
奕禛掏了掏耳朵笑道︰「我期待你能不能變出什麼神奇的東西。」
張曉搭拉著腦袋,目光呆滯地看著奕禛,示意他這句話很冷。奕禛見了張曉的模樣,想笑又強忍著,以至于臉上的表情很糾結。
「那我們出去吃吧。」奕禛站起,伸了個懶腰又說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說罷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張曉坐到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一面化妝鏡,嘟嘴說道︰「一個大男人家里怎麼會有這麼多鏡子,莫非他是自戀狂?」想著奕禛在家臭美的樣子,張曉打了個冷顫。放下鏡子手中的鏡子,張曉回憶昨晚的事情,自己唱的那首歌,自己痛哭流涕,自己在小舟上看著奕禛的眼神,這一切會不會讓奕禛懷疑自己有什麼事瞞著他?如果他問起自己又該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