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第二部 第八十九章

作者 ︰ 薄荷泡泡糖

奕禛坐在車里,外面下起了大雨。听著嘩嘩的雨聲,就像張曉的淚聲一般回蕩在奕禛的心里,他埋在方向盤上,心中已對胤禛張曉說了千萬次抱歉,但仍舊不能減輕自己的罪惡感。他矛盾著,糾結著,他想成全他們,可他卻又放不開手。

「四爺,對不起……」淚落到奕禛的膝蓋上,他不求胤禛的原諒,只希望這句對不起能讓胤禛好受些。

「你知道嗎,當我看到奏折上寫著若曦死了時,我是什麼感覺嗎?我感覺自己被抽空了,我不顧及自己的威嚴在殿上發瘋似地找著她留給自己信,當看到信時,我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對她說出如此絕情的話,恨自己為什麼要放她出宮,恨自己為什麼不看信,不去見她最後一面!我是天子,是九五之尊,可我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留不住!抱著若曦的骨灰,看著她留下的東西,我不願相信她真的離開了,我想盡辦法讓自己找到她口中的自由世界,我想見她一面,親口告訴她我不恨她,不怨她,不惱她!現在我來了,可卻是這般景象,看著她為自己肝腸寸斷,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奕禛,我知道你對若曦的感情,你想代替我愛她,照顧她。可若曦不會接受的,除了滄海,巫山她已容不下任何人了!如果你真的愛她,就幫我出來,別再讓她痛了。」胤禛流著淚說著自己從未說過的心事,他現在甚至是在懇求奕禛能幫自己出來,一個曾經高高在上,號令天下的帝王如今卻只能寄宿在他人體力,求著別人來幫自己一把,這是上天對他開的致命的玩笑。從前自己為了江山,為了皇位,現在只能為了若曦。

奕禛听著胤禛口中他與張曉的點點滴滴,心里越來越痛,為什麼要讓自己遇到張曉,為什麼要讓胤禛落到自己的身體里,又為什麼讓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情!如果張曉不是若曦該多好,那樣她就不會傻傻地等,痴痴地愛了,而自己也能毫無顧忌地去愛她,可她不是若曦,自己又會愛上她嗎?奕禛的內心原來越糾結,他想成人之美,可卻始終不甘心。

「四爺,對不起……我真的不想放棄她。」奕禛緊緊抓住方向盤,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了這句話。

胤禛沒有再開口,他不怨奕禛,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在感情的事上,更是如此,可胤禛沒有放棄出去的念頭,他答應了若曦,就必須做到,前世已欠下她太多,今生不能再讓她失望了。

奕禛每天仍舊上下班,仍舊教著胤禛新知識,他沒有再聯系張曉,也沒再提起張曉,他想給自己一點時間,給大家一點時間。胤禛拼命地學著,記著,他知道越是想要出來,就越得學,這樣自己出來才有能力讓若曦過得衣食無憂,而這一切必須得通過自己的雙手才能辦到。

道胤禛的存在之後,因見不到其人,終日以淚洗面,茶飯不思,當永祥他們發現時,張曉已昏倒在了家里,奄奄一息。

送到醫院後的張曉,經過搶救保住了性命。可還是不吃不喝,永祥他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而張曉卻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看著窗外的景色,默默地流淚。

永祥支開了永慧和吳忻,坐到張曉面前,擦掉了張曉的淚,張曉轉過頭看著永祥,淚越發流得厲害了,永祥見一向堅強的張曉如此模樣,不經也紅了眼眶,他一邊擦著張曉的淚一邊說︰「張曉,你這是何苦呢?難道你要折磨死自己才甘心嗎?」

張曉搖搖頭緩緩說著︰「永祥,我不想死,我只想見他。」她的聲音很虛弱,很無助。

「他?哪個他?」永祥不解地問道。

張曉拉起永祥的手,久久地看著他,當永祥又要開口時,張曉認真地說道︰「永祥,我的秘密你能幫我守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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