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曉艱難得從喉嚨處擠出一絲聲音,干澀嘶啞的聲音讓她自己也為之一震,想說下個字時,卻發現已說不出來,眼中終于有了一縷焦急的神色。吳忻拉著張曉的手連忙說道︰「曉曉,你想說什麼?不著急,慢慢說!」張曉的開口,讓三人看到了希望。張曉拼命地讓自己說出話來,可只能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一陣掙扎之後,張曉放棄了,她緩緩地抬起抬起顫抖著的左手,掌心向上,右手食指在掌心上輕輕劃寫,永慧見狀忙問︰「是要寫什麼嗎?」張曉微微頷首,永祥立刻取來紙筆遞給張曉,張曉接過,將紙攤在被褥上,寫下扭扭曲曲的幾個字,然後遞給永祥。
永祥看後,雙眉緊鎖。「寫什麼了?」
永慧吳忻異口同聲地問道。「她想見一個人。」永祥回道。
「誰?」亦是同聲。永祥看了看張曉後,對兩人說道︰「鑫奕禛。」永祥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張曉會想見他,但這可能是張曉活下去的唯一希望,或許他來了,她便不會再如此糟蹋自己。永慧吳忻听後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這個時候張曉要見他,難道這一切都是與他有關?「哥,你趕緊找奕禛來吧,不然這樣下去可不得了啊!張曉現在連話都不能說了,真的拖不得了!」永慧抓住永祥的雙臂,眼里有的不止是淚光,還交雜著無限的悲傷。她怕張曉會支撐不下去,她怕張曉真的會離他們而去。永祥握住妹妹的手,看著張曉說︰「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找他來。」說完後對永慧又道︰「你們照顧好張曉,至少讓她喝點水,不然人來了說不出話也沒用。」永慧點頭道︰「去吧。」永祥走出病房,一直撥打奕禛的電話,可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無奈之下,他趕去了鑫氏集團,可門口的保安死活不讓他進去,不論他如何解釋,這些人都無動于衷。
情急之下,永祥硬闖,可一下子就上來5、6個保安將永祥趕了出去。被保安推倒在地的永祥氣急敗壞,這可怎麼辦啊!掏出電話打給了永慧︰「永慧,奕禛的電話打不通,他們公司的保安又不準我進去,我只能在這守著了,你叫張曉不要著急,我一定帶奕禛去見她!」電話那頭的永慧驚呼︰「什麼?!那這怎麼辦啊?」正在焦急之時,永慧想起了文潤,于是對永祥說道︰「哥,你先在那等著,我有辦法,待會兒我再聯系你。」說完趕緊掛斷電話。「怎麼了?」吳忻看著永慧問道。永慧沒顧得上回話便急匆匆走出病房,剩下吳忻呆呆的楞在原地。思索片刻後,吳忻伸手輕撫張曉蒼白的臉龐,淡淡笑道︰「曉曉,不要著急,他馬上就來了。」張曉哀哀地看著吳忻,想說卻又說不出,吳忻拍拍張曉的雙手後拿過被子,用小勺盛了些水遞到張曉嘴邊說道︰「曉曉,喝點水你才能說話啊,來,喝一口吧。」張曉微微啟唇,吳忻小心翼翼地將水送入張曉口中,哭笑著說道︰「曉曉真听話!」正在這時,病房 得一聲被推開了,驚得吳忻將水灑在了張曉的身上,正想發火時,扭頭一看,是奕岑,他正呆站在門口,喘著粗氣。吳忻放下手中的被子,沖到奕岑跟前,「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到了奕岑的臉上,滿面的怒氣混著淚水一並化成斥責︰「你死哪去了!電話都要給你打爆了!短信了也發了無數條了,現在才來!你不是曉曉的朋友嗎?」被打得回過神後的奕岑,看著病床上雙目凹陷,面無血色的張曉,痴痴地問道︰「她……她怎麼了?」「曉曉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吃不喝的,也不說話,我們在她家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昏了,醫生……醫生說再這樣下去……」吳忻泣不成聲,想到往日開朗的張曉變成如此模樣,心中像被針扎一樣疼。奕岑沖到張曉跟前,蹲子,雙手緊抓床沿,張曉見了奕岑,心中悲喜交加,才干的淚又滑了下來,當初也是如此,自己油盡燈枯,芳魂將逝時就是十四爺陪著自己等著胤禛,直到最後也不曾離去。現在又是如此,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命?奕岑輕輕拭去張曉臉上的淚,擎淚說道︰「對不起,我現在才來。因為前些時候是我媽的忌日,我們全家人都去山上祭拜了,那里又沒有信號,所以才沒能趕來。你怎麼這麼傻啊,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樣作踐自己?難道你就真舍得我們這群朋友嗎?」張曉輕輕搖著頭,握住奕岑的手,有口無聲地說著什麼,奕岑看著眼前的淚人兒,一時間淚泉崩陷,這個平日里與他嬉笑怒罵的堅強女子此時卻像是塊泡沫,一踫即碎。正想開口,吳忻一把抓住奕岑的雙肩問道︰「你哥呢?!」奕岑扭過頭說道︰「我們祭拜完我媽的時候,我哥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怎麼找也沒找到。」「什麼!?那可怎麼辦啊!曉曉等著見你哥呢!」吳忻驚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