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莫關關突然坐起來,瞪著眼楮看他,那眼神,令他渾身一怔!.
她……在恨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恨!那般狠,就算他第一次強她,夜半驚見她咬著嘴唇,字字吐恨,都不如這般。他以為只要留住她就好,可如今,他突然覺得承受不起她這樣的恨意,那是比對蘇家人還要狠的恨意。
心霎時驚慌,一步過去想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瞳!
「你不要過來!」她坐在床上,睜睜看著他,突然臉上露出一抹笑,有些荒涼,有些絕望,還有一絲堅決,她說,「李斯爵,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這麼狠心。」
只單單這一句話,李斯爵瞬間僵住了身子,她的意思,他知道,她……這是要徹底的將他驅逐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站在門口,依舊是剛剛的姿勢。整個房間都很安靜,莫關關一字一句對著他說道,「我不會求你,再也不會求你……我要光明正大的把孩子奪回來。」
李斯爵听著她的話,沉默,眼楮直直盯著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然後順著向上,對上葉莫桑的眼,視線再轉,看到他們三個,霎時,冷靜下來。
前一刻,看到莫關關他的懷里,臉色慘白,呼吸微弱,他便想著換一種方式來對她,不會再這麼急切的逼迫她,可如今……這邊不是還有三個人在虎視眈眈的盯著莫關關嗎?
只要他稍稍放松,示弱,便徹底失去了她餒。
想到這些,李斯爵微微眯了一下眼,恢復以往的從容不迫,如君臨天下般,「我等著,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老虎和兔子只能留在李家。」聲音冷清冷清,絲毫看不出就在剛剛他為這個女人哭過。
若換做常人,早就自亂陣腳,也虧是他,腦筋轉換的如此之快。只短短幾秒,就理清了思路,找到最有利于自己的位置。
他想,比起永遠的失去她,他寧願讓她恨。
莫關關一直看著他,那些話並沒有再讓她動怒,抑或害怕,她在葉莫桑的攙扶下躺到床上,「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
她說,恐懼不再。也許是將其隱的太深了,看不到一星半點兒。
李斯爵暗自握了握拳,沒再說什麼,轉過身離開,門合上,他頓了一會兒才抬開步子,剛走沒兩步,身後響起腳步聲,是赫連俊。
李斯爵停下,目光鎖在他的臉上,並不開口,倒是赫連俊走近他,道,「當初我同意你帶著小豆子離開,因為那個時候她心里有你,有孩子,可如今,你錯的太離譜。」
他的話出口,李斯爵勾起嘴角,反問道,「那些事不是你搞出來的嗎?你有什麼立場站在這里說話。」
「我承認我是耍了點兒計策,不過,你不想想為什麼你們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難道除了這樣的結果就沒有別的?李斯爵,你和小豆子根本不合適。」
赫連俊雙手插在口袋里,說出這番話。李斯爵只淡淡的挑了一下眉,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沒有接下赫連俊的話,而直直看著他,說道,「上一次你沒有贏,這一次,你定贏不了。」
之後,轉身離開。
其實,他們幾個目的都是一樣的,只為了屋里那個小小的人。他打壓葉莫桑,赫連俊卻在這個時候幫,那心思,彼此心知肚明。
以李斯爵現在的勢力,吞了葉氏,易如反掌,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了赫連俊,倒變成了一場拉鋸戰。
以後的路,確實要一招一式,步步為營。
想著,李斯爵深深鎖了眉,走到值班台,停下,對著護士說,「借用一下電話。」沉沉帶著磁性的嗓音,令護士心一動,眨眨眼,將電話推到他邊上,「您請。」
「你們在哪兒?……不用來了,嗯,現在就回去。」簡短的話語說完,掛了電話,與護士點頭致謝,轉身大步離去。
過了好半天,護士還不肯將視線收回,整個人呆愣愣的,如墜雲霧。
護士乙飄過。揮揮手。順著她的視線。「你丫看什麼呢?眼都直了。」
「呵呵,我看到我的白馬王子了。」那樣子一看,春心萌動,護士乙毫不留情一盆冷水澆下來,「還白馬王子呢,我說你就別整天胡思亂想了,好好守著你那頭黑驢吧。」
這年頭,平平淡淡,從從容容才最真,最牢靠,是咱小老百姓的幸福,那種人,只單看背影,便知無福消受啊。
李斯爵回到車上,看到手機在座位上安靜的躺著,想著給韓墨打一個電話,拿起來,想了想,還是回去再說。這剛發動車子,恰巧手機就響了起來。
「媽,什麼事?」
「哦,是這樣,我們到門口了,你出來接一下。」
「不是讓你們回去嗎?怎麼來了?」
「這不,回去的路上出了點兒意外,再說那都到門口了,你就讓關關見見這倆孩子。」
掛了電話,李斯爵撫了一下額頭,打開車門下去。走沒幾步,果然看到母親齊眉和黎嫂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正向醫院大樓走去。
李斯爵大步走過去,這個時候還不能讓莫關關和老虎兔子見面。
他清楚地很,如果孩子的撫養權,歸了莫關關,他們之間當真是半點兒關聯都沒有了,所以孩子只能是在他這兒。他雖不舍她那般難過,但終究還是要這樣做。
孩子,如今成了唯一牽制住莫關關的理由。只要孩子在他這兒,她哪也別想去,誰也別想搶。
齊銘,葉莫桑,赫連俊……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