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爵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警方抓住團伙中的兩個人,據說,老虎兔子就在洛杉磯,被某位富商買走。具體的還在查,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聲音里難掩欣喜之情.
听了這話,莫關關自是高興萬分。這麼多天,從未像今天這般高興,那一瞬間,她似乎在黑暗里看到了光亮。
她忽然起身,半抱住李斯爵,輕言道,「謝謝你。砍」
對于她的親近,李斯爵甚是驚喜,但耳聞她那句謝謝,心里頓時失落幾分。他又怎麼不明白,她此番舉動的潛在的情緒。她,始終拿他做個外人。不是‘內’人。
如果可以他倒寧願希望和葉莫桑光明正大的比一場,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佔著她心里一半的地方。
直到莫關關放了手,坐回原位,他還有些失神。
但這失神不過片刻,已然消失。
到家已是很晚,街外停了不少車,進不去,李斯爵只好將車停在外面。
不知道誰家的小孩在玩籃球,一個不小心就沖著他們飛過來,李斯爵連忙轉了個身,護著莫關關,揮手將球打開,卻在動作的時候,扯到了背,疼的「嘶——」一聲。那會兒老爺子下手狠,應該是腫起來了玩。
「你怎麼了?有沒有事?」莫關關抬眼問他,他搖搖頭,繼續向前走,身體略顯僵硬。莫關關沒有再說什麼,顯然是沒有發現他的動作。
這些日子,因莫關關住在他的房間,他便搬到了隔壁的房間,這會兒回到家里,午飯點兒已經過了,就讓黎嫂做了一個湯,幾個菜給莫關關。
倒是自己一個人向房間走去。
那會兒不覺,此時,才覺背上疼的厲害,進了房間,將衣服褪了,走到衛生間里,放慢熱水,躺在浴缸里,泡了泡,略微好些。
晚上吃飯時,齊眉一直拿眼掃莫關關,心里說不清什麼滋味。看到母親的目光,李斯爵便主動地為她夾菜,齊眉豈會不知他的心思,拿起筷子繼續吃飯。
過後,齊眉從房間里拿了一管藥走到李斯爵的房間。白天打那麼重,心里一直惦記著。
「您還沒睡呢?」李斯爵看著齊眉進來便從床上下來,她剛剛可是看得清楚,他是趴在床上的。
「你把衣服月兌了。」
「媽,不用了。我沒事。」
「你月兌不月兌?不月兌我給你扒了。」難得母親有如此強硬野蠻的一面,李斯爵笑笑,撩起衣服,月兌到一半,門響了,回頭一看,正是莫關關。今天晚上他的屋子,可是格外的熱鬧。
莫關關一進來,就看到他正月兌衣服,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李斯爵沖著齊眉看了一眼,齊眉站起來,說「你們兩個別太晚睡。」然後就走出房間。
待齊眉走後,李斯爵看著莫關關,問,「是不是有事找我說?」如果沒事,她怎麼會主動的來他房間。
莫關關沒說話,突地想起白天他替自己擋的那一下,又看到放在床上的藥,便動了心,直接拿起那藥,對著李斯爵說,
「你把衣服月兌了。我幫你上點兒藥。」
李斯爵愣了一下,想是沒有料到她會這麼說,怔過片刻便利落的將上衣除去,這身子,巴不得讓她看呢。
背上一道一道的,又青又紫,莫關關看著,顯然不是被籃球砸的,想也沒想,便問,「這怎麼弄得?」
「爺爺打的。」李斯爵說,聲音里竟有一股委屈。不知怎地就動了莫關關心里那根柔軟的弦,
她讓他趴在床上,自己蘸去藥,抹在他的背上,「你一定是做什麼惹他生氣了,有時候老虎和兔子氣得我沒法的時候我也會下手打他們,打疼了就哭,回頭有得哄他,他嘴里只嚷著疼,我就這麼給他揉,每次揉完,他就不哭了,還格格的笑。」莫關關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說,嘴角含著一抹笑,那副樣子透著一股柔和的光。
現在只要是有關老虎兔子的任何一點兒消息,都能讓莫關關高興起來,而她不經意間露出的關心,亦是讓李斯爵歡喜無比。
他噌的一下轉過身,將莫關關拉下,赤露著胸膛將她摟著。「關關,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說,含著期待,小心翼翼。
莫關關突然愣住身子,而後大力推開他,站的遠遠,「我們之間已經過去了。」她說,似乎雲淡風輕。卻莫名的透著些傷。
李斯爵的身子一僵,臉上的笑也隨之凝固。這是這兩個月來,她和自己說的第一句有關他們的事,但開口卻是這個。孩子還沒有找著,她就——又想和他劃清界限。
他不許,葉莫桑已經死了,她總不能活在那個時候,不能就這樣把他否決了。在他知道怎麼去愛她的時候。
「葉莫桑已經死了。你的心呢?」心只要不死,總有一天,他能讓她感到。
他的話無疑無形中給莫關關一個重擊,這麼多天閉口不談那個名字,因為每一次提到,她都會有些發狂。但,越是這樣逃避,越是嚴重。他要和她重新開始,她必須正面那些事。走出那個結界。
莫關關直瞪著眼看他,不說話。突然摔下手里的藥管!
李斯爵先她一步,抵著門。今天他就要她面對那件事,「葉莫桑已經死了。你忘了嗎?他就死在你的面——唔——」
莫關關突然咬上他的肩,發狠似的咬著。李斯爵痛哼一聲,卻仍舊不放棄,繼續說,「葉莫桑死了,他在阿爾勒出車禍死了,在去追老虎兔子的路上被車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