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莫桑將被子掀開,她轉過頭半眯著眼楮,臉上顯著病態的嫣紅,那副樣子總有點可憐兮兮,「我不要去醫院。」
她病著,連說話都沒有力氣,那雙眼楮里依舊透著那股子勁兒,葉莫桑看著她,眼里是少有的認真,「關關,你能不能不這麼倔?」
莫關關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葉莫桑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他終究是拿她沒辦法,重新給她蓋好被子,走到陽台上給沈衛打電話。
沒過多久沈衛拿著醫用箱出現在莫關關的家里,听診,量體溫,打針,折騰了好一會兒。前邊倒是很听話,就是打針的時候哄了她半天,打完針,她又睡著了。
「莫桑,你這樣兒特像她爸。」沈衛邊收拾東西,邊說。
「噓——」葉莫桑制止他的話,看了看莫關關,她閉著眼楮,呼吸均勻,幸好她沒听到。
沈衛見他這麼小心翼翼,笑了笑,輕手輕腳走到外邊。葉莫桑把莫關關留在外面的手放進被子里,隨後也是輕輕的離開房間,關好門。
「認識你二十多年,從來沒見過你這麼緊張一個人,莫桑,你算是栽進去了。」
葉莫桑沒理會沈衛的調侃,目光一沉,「她怎麼樣了?」
「燒退了就沒事了。不過,你最好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她的胃好像不太好。」
沈衛的話喚起了葉莫桑的記憶,他記得那時候她的胃就不好,經常胃痛,一生起病來就格外的安靜,懶懶的,像只貓,窩在齊銘的懷里。現在,她,依舊像只慵懶的白貓,只是再也不肯窩進任何人的懷里,尋找溫暖。
他坐在她的身邊看了會兒,她依舊睡的很熟,沒有醒來的跡象,他輕輕的走出去,把門關上。將月兌下的西裝外套放在沙發上,卷起白色的襯衣袖,走進廚房。
莫關關是被餓醒的。打了針,燒也退了,從昨天晚上一直到現在任何東西都沒有吃,就算有點兒也都吐了出來,這會兒胃里空落落的,抽筋似得。
她起來去找東西吃,一開門,就看到葉莫桑站在客廳的陽台上,拿著手機壓低聲音,說話。
看到她起來,葉莫桑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好了,先這麼著吧,等我回去再說。」然後掛斷電話,朝著她走過來,抬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已經不燒了。
「你有事就走吧,我好多了。」她說,聲音有些沙啞。
「哪有什麼事啊?睡這麼久,餓了吧?我熬了點粥,你坐那兒,我給你盛去。」他說著話,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坐好,輕輕的揉揉她的頭發,轉身走進廚房。
她看著他忙碌,看著那白色襯衫上的污漬,突然出聲,「葉莫桑。」他回過頭,她說,「你走吧。」聲音是那麼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