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掀開被子,看到髖骨上兩個青紫的指痕,心里的火一下子冒出來了,她才不管李斯爵是不是什麼四少,當下就是一頓吼,「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能這麼做嗎?!我看你就是個變態!」.
沈青罵的不過癮,還想張口,被李斯爵投來的目光嚇住,悻悻的閉嘴。
「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沒事才怪呢。韌帶拉傷了,養著吧。」
說著話,去拿體溫計,三十八度七。乍看到體溫計上的那個數字,沈青又想開口罵人,基于他那冰冷的眼神,也就沒說話,心里暗暗想著,下次你求我來,我都不來了。
「她發燒了,我這兒沒有藥,給你寫張單子,你去拿點兒藥。」沈青拿出一張紙,唰唰的寫下兩行字,交給李斯爵累。
李斯爵接過去,拿上鑰匙出去了。
他住的是高檔小區,附近就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房。
開著車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沈青接過藥,一盒一盒的分開,「這個是內服的,一天兩次,每次三片,這個一天三次,每次一片,這個是外用的,怎麼弄,說明書都寫著呢。」
交代完畢,沈青收拾東西,臨走前,看了一眼還在睡著的莫關關,對著李斯爵說,「四少,按歲數,你叫我一聲姐,我給你一句話,听不听在你。你心里要是有她,就對她好點兒,要是沒有她,就把她放了,何苦這樣為難一個小女孩。」
她頓了會兒,神情倒是沒有那麼嚴肅,語氣里多了一份調侃,「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是完全無情,你這樣對她,以後肯定是要後悔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縱然傾盡天下,也換不回來與她往日的半點兒情分。你好自為之吧。檬」
沈青走後,李斯爵回到房間,坐在床邊,低低的叫著她的名字,「關關……你怎麼就這麼倔呢?怎麼就改不了呢?」
莫關關動了動,其實她剛才听到關門聲的時候就已經醒了,現在听到他的話,也沒有睜眼,偏過頭,昏昏沉沉的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莫關關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兩點。
屋里很安靜,也沒有人。她嗓子癢,渴得要命,想下床倒杯水,可是一動就疼。她掀開被子,咬牙忍著,剛剛著地,門就開了。
「要什麼?我給你拿。」李斯爵沒有去公司,他讓秘書把文件送到家里,每隔一會兒就進來看看,這會兒剛進來就看到她下了床。
莫關關當他是透明的,一步一步的走著,走了沒兩步被他抱起來,放到床上。「想喝水?」
莫關關扭過頭,不理人。
李斯爵嘆了口氣,走出去,沒一會兒端著杯水進來,莫關關還是沒吭聲,連頭也沒回。他贏扶著她坐起來,喂她喝水,也被她偏著頭躲開。
「別 。」他輕喝一聲,把水杯湊到她嘴邊,她乖乖的張嘴。滿滿的一杯都喝下去了。
看她全喝完,李斯爵又問,「還要不要?」
跟她好聲好氣的說話,她又不理人了。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蒙著頭。李斯爵放下杯子,也沒打算走,順帶在桌上拿起一本書坐到臥室的陽台上看。
很久沒有听到動靜,莫關關以為他走了,就扒拉開被子,一個抬頭就看到他坐在陽台的沙發上看著她。又氣哄哄的捂上被子。
人有三急,自從昨晚天上到現在,莫關關都沒有去過廁所,那會兒喝了點水,現在感覺來了,想憋也憋不住。一把掀開被子,就要找鞋下去。
她不知道剛才李斯爵已經把鞋拿走了。找不找鞋,索性光著腳。反正以前也是這樣。
李斯爵當然知道她的脾氣,這會兒已經走過來把她抱住了。「又想干嘛了?」他問,莫關關忍了一會兒,才從牙縫里憋出三個字,「上廁所。」
他低低的笑起來,抱著她走到衛生間,其實也就幾步,他們的臥室里有一個衛生間。
他把莫關關放到馬桶上,雙手抱胸沒有走的意思,存心要讓莫關關跟他說話。
莫關關狠狠瞪他一眼,「你出去。」快要憋不住了。
听到莫關關‘主動’和他說話,李斯爵滿意的轉身出去,帶上門。沒一會兒又進來,莫關關剛好正在提褲子。
他把莫關關抱起來,莫關關一個沒忍住,說,「我沒洗手。」在某些方面,她是有潔癖的。比如便後不洗手,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等會兒我給你擦。」不帶停的又放回到床上。
莫關關以為他只是說說,但是沒多久,他果真拿著一塊濕毛巾進來給她擦手。莫關關看著眼前這個低眉給她擦手的男人,突然想哭,又是生生的忍住,咬著嘴唇,恨不得咬掉一塊兒肉。
李斯爵抬眼看到她死死咬著的嘴唇,好像看到那晚的她,就去給她掰,他給她掰開的時候隱隱的有些血珠冒出來。
自始至終,莫關關也沒讓一滴淚掉下來。
「你把外套給我拿過來。」莫關關啞著嗓子說。
李斯爵從沙發邊上撿起昨天莫關關穿的外套,拿過去,看了她一會兒轉身出去。
听到關門聲,莫關關才從口袋里拿出那包糖,扣了一顆放進嘴里,又嫌不夠,將整包都放進嘴里。
每嚼一下都會想起一個名字。葉莫桑。
想的多了,嚼著嚼著就笑起來了。葉莫桑,還好我沒有把你拉進這個世界。
……
一包糖吃完,莫關關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給顧悠打電話也不怕要忍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