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關關磨磨蹭蹭的跟在李斯爵後邊,故意和他拉開一段距離,以免遭人非議,不過有眼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兩人之間存在問題,那就是所謂的曖昧.
面對一路上的目光,莫關關‘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看不听。後來一想她的形象早就毀了,當下也變得不在乎起來了。大大方方的跟在李斯爵的後邊。
拔牙的時候莫關關躺在椅子上,李斯爵坐在旁邊,雙腿交疊,樣子看上去挺悠閑,其實大多時候李斯爵都是這幅樣子,商場混戰的這些年早已練就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是莫關關不知道,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她擔著肝顫的心拔牙,他悠閑的看著,心里那個氣。以至于出了門,回到車上,都拿眼楮瞪他。
「醫生說的話都記住了嗎?」李斯爵直接忽略她的眼光。
本來拔智齒就會腫,更何況莫關關一下子拔了兩個,醫生建議先拔一顆,等長得差不多了,能吃東西的時候再拔另一顆,莫關關一听還得再來,一下子站起來說,兩顆都拔了。
拔完牙需要注意的事項剛剛在那兒坐著的時候,那個女醫生絮絮叨叨的說了不下三遍,不過眼楮一直瞄著李斯爵。莫關關又剛剛拔完,嘴里麻麻的,哪會記住。
李斯爵也沒指望她能記住,把她送回家,囑咐張姐熬了點肉粥,晾到沒那麼燙的時候看著她一點兒一點兒吃下去腦。
莫關關吃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嘴里沒什麼感覺,估計是麻藥還沒下去。李斯爵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出門了,回屋換了身衣服出來對著莫關關說,「嘴里再難受也不要漱口刷牙,要等到明天晚上才行。」
看莫關關沒理他,他自己拿著鑰匙出門了。到了蘭亭會館已經是七點,男人談事,十次有八次是在酒桌上談成的,吃倒不是主要的。說完事情,輕松一下,幾個人又去了KTV,這一鬧直到了凌晨。
李斯爵回來的時候一身酒氣,沒進房間,直接走到外面的浴室洗澡。出來看了看表,已經是凌晨兩點,他以為莫關關已經睡下,便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間門,一進門卻見里面燈火通亮。
莫關關手里拿個毛巾捂著臉,蹲在陽台上,一見他進來就站起來,蹭的一下子把手里裹著冰地毛巾朝他扔過來,「你不是說拔完就不疼了嗎?!」麻藥下去,她就開始疼,一直疼,睡也睡不著,他倒好,去外邊風流快活了。
李斯爵伸手一把接過莫關關扔來的毛巾,看她疼的眼里直冒淚花,皺起眉,「沒吃止疼藥?」
莫關關瞪著眼楮不說話,看樣子是肯定沒找著,李斯爵嘆了口氣,走到客廳里拿出藥,又倒了杯水,端到她面前,「快吃了。軼」
這個節骨眼上,莫關關剛剛的脾氣全過去了,拿起藥一下子就咽下去,接過李斯爵遞來的水,喝了兩口順順。
藥效沒那麼快,莫關關疼的哼哼唧唧,躺在床上,李斯爵抱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她的後背,開始還是有聲,後來拍著拍著她就睡著了。
看著懷里的人,李斯爵不由失笑,他怎麼發現莫關關越來越像一個孩子了,跟沒長大似的。而自己都快成了她爸了。
這一想,突然意識到,自己可不比莫關關大了六歲嗎?在他眼里,她還真是一個孩子。
其實先前打她,他也是不忍心的。可她這性子太倔了,該讓她吃點虧,受點教訓,得讓她疼,疼到心里她才長記性,她才會改,性子才變得活泛,不至于在沒人幫她的時候吃虧。
每次受了傷就自己躲起來,沒有人幫她出頭,也不吭聲,就倔著頭按著自己的理兒走,這樣的她不受傷,才怪。
別人可以護她一次,護她兩次,但是如果沒有旁人呢,就像五年前,她在蘇家,沒有人幫她,沒有人護她,她該怎麼辦?能屈能伸,想著法兒的躲著難才行,可是她性子直,又固執。所以才把自己逼得那種地步。
路是自己走出來,她走到今天不能說都是蘇家的錯,她也是要負責的。
他原是想著能讓她變變,想別的人一樣性格圓滑點兒,活泛點兒,但經過這些日子,這些事,他也想清楚了,她不就 點兒嗎?那有什麼大不了的,在這城根兒底下,哪個人敢動他的人,他再也不那麼逼她了,更何況她還是個受過那麼多傷害的小女孩。
想著想著,李斯爵不自覺緊了緊懷里的人,突然感覺到不舒服,莫關關扭著動了動,李斯爵馬上減輕力道,她這才安分起來。
看著她安靜地睡顏,李斯爵忍不住低頭在她短發上輕輕印上一吻,笑了笑,才伸手關了床頭燈,拉上被子擁著她睡覺。
拔了牙,畢竟不舒服,第二天莫關關早早的就醒了。一睜眼就看到一堵肉牆,揉了揉眼楮,才看清楚自己在李斯爵的懷里,下意識的去推他,李斯爵緊了緊手,嘟囔了一句,「別鬧。」
莫關關以為他醒了,立馬不動,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他有動靜。自己磨蹭了會兒,動不得他,沒好氣的繼續任他抱著,不曾想慢慢的又睡著了。
這一次再睜開眼的時候,李斯爵已經醒了,莫關關抬起頭,李斯爵明顯的表情浮動,「怎麼了?我的臉是不是腫了?」莫關關問他。
「沒有,你再睡會兒。」李斯爵說著就下床,莫關關那還能在躺得住,跟著他後腳就下了床。
走到衛生間,李斯爵在刷牙,莫關關去洗臉,目光觸及到鏡子傻了。那臉整個都腫起來了,跟包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