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爵這邊鬧得挺厲害,而就在齊眉走不久,張姐拎著一袋子葡萄從超市里出來,一下電梯,見著一位很俊挺的男子站在門口徘徊不前.
「請問您要找誰?」張姐從他後邊走過來.
「關關在家嗎?累」
「嗯,在在,原來你找太太啊。快請進。」
張姐將葉莫桑引進來,請他坐下。然後敲了敲臥室的門,「太太,有人找你。」
莫關關正窩在臥室的沙發上,听到她的話,微微皺起眉,今天來找她的人好像格外多,這位,又是誰呢?自嘲的笑了笑,穿上拖鞋,披了一件外套出來。
葉莫桑背對著站在落地窗前,手有意識的粘著那盆碩大的蘆薈,听到踢踢踏踏的聲音,連忙回頭。
看到葉莫桑,莫關關瞬間揚起明媚的笑臉,「你怎麼來了?」語氣里鮮有的高興。
「辦點兒事,順路過來看看你。」天知道他這個順路,順的有多遠檬。
听說她失蹤了,他寢食難安,放下手中的事,動用所有的關系尋她的消息,听說她被李斯爵找到了,恨不得立馬到她面前,看看,是否瘦了?是否難了?是否苦了?後來……听說她懷孕了。他猶豫了。
他可以不在乎她結了婚,不在乎她有了孩子,可是他不能不在乎她的感覺,他曾遠遠看到過她,那樣的笑容是他從未見到過的,如果她可以從此幸福,他願意只守在她身後。
但偏偏李斯爵和蘇婉柔攪在一起,他听說到這個事情,那一瞬間,全身血液如逆流。她那麼驕傲,怎麼可以忍受得了。當初和齊銘,她走的那麼決絕,如今……卻要受這樣的委屈。
每時每刻,心像在受著煎熬,就連此刻莫關關站在他面前,他都難過的想流淚。
「關關,我帶你走,好不好?」
莫關關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好,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帶我出去玩兩天,這些日子在家都憋壞了。」莫關關故意曲解葉莫桑的話,她知道他的意思,她何嘗不想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但是她不能走,她一走,不就便宜蘇婉柔了嗎?
葉莫桑笑笑,知她意思,便不再提。如今的莫關關變了,如一個豎著刺的刺蝟,這樣的她不好,更讓人心疼了。如果可以,他倒寧願她是一只小貓,天生便被人捧在手心里疼愛。那些紛爭不屬于她。
他看著她,目光包含許多東西,莫名的讓莫關關鼻頭一酸,她想躲進他的懷里大哭一場,把許多年的都哭出來。就像一個在外受了委屈跑回家找母親哭訴的孩子那般一樣。
理智尚存,莫關關沒有這麼做,而是低低的叫了一聲,「葉莫桑,我想靠靠你。」
葉莫桑一句話沒說,把腿放平,又拿了一個抱枕放在腿上,充當莫關關的枕頭,莫關關坐過去,很自然的枕上去。她蜷在他懷里,他護她一方天地。
這樣的動作,在別人也許是相當曖昧的姿勢,但對于他們,像籠罩在聖光下的純白茉莉,干淨,潔白,無一絲雜念。
是或不是,也許連莫關關自己都沒有發現,每當想軟弱的時候,葉莫桑都在她身邊,而她的軟弱也只展現在他一個人面前。
她這是在信他嗎?莫關關問自己,然後心說,是的,她信他,她不信李斯爵,不信齊銘,連她自己她都不相信,但是她信他。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後亦是如此。
而她很幸運,這個世界上她還有一個人可以相信。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們這般已有許久,
「葉莫桑。」莫關關仰起頭,看著他。
他低頭,輕輕的問,「嗯,怎麼了?」
她一笑,咧開嘴,「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葉莫桑揉揉她的頭發,無比寵溺的叫了一聲傻丫頭,然後看著她的眼楮說,「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一直都在你身旁,不需回頭,你就能看到我。」
莫關關點頭,「嗯」了一聲,似乎想到什麼事情,猛然從他懷里起來,「莫小貝的事情,你查的怎麼樣了?」
葉莫桑頓了一下,說,「已經有了些眉目,等有了準確的結果我再告訴你。」
莫關關還想說什麼,突然一股嘔意上來,捂著嘴跑向衛生間。沒吐多少東西,就是干嘔的厲害。
葉莫桑等在衛生間的門口,見莫關關出來,連忙扶著她,莫關關對他一笑,「沒事,已經習慣了。醫生說再過兩個月就沒事了。」
兩個人坐下來,張姐端著一個盤子走過來。
「吃點兒葡萄吧,壓壓那勁兒。」張姐將洗好的葡萄放到茶幾上,又加了一句,「用熱水洗的,不涼。」李先生特別交代過太太的胃不好,吃什麼東西都要注意些。
「謝謝。」莫關關輕聲言謝。
沒想到剛才故意支開張姐去買葡萄,這會兒倒真的想吃了。葉莫桑讓張姐拿了一個盤子,他剝著,莫關關吃著。
兩個人很默契的‘配合’,偶爾說些家常的話,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五點鐘,外邊陰著天,到這會兒天已經是黑洞洞的。
「我先走了,改天再過來看你。」葉莫桑拿起外套站起來,莫關關看了看外邊的天說,「都已經這麼黑了。」然後又看著他,笑起來,「時間過得真快。」
莫關關把葉莫桑送到門口,兀自回房。臉上依舊掛著些笑容。
葉莫桑剛走下電梯,就與李斯爵踫了個正對面。
「你回來了。」
「嗯,來找關關?」
「是啊,過來看看。」
兩個人站在電梯外邊,簡單的說了幾句,都沒有深談下去的意思,道了再見,葉莫桑轉過身向外走,剛走兩步,停下來,回過頭。
「李斯爵,如果關關不幸福,我會不顧一切代價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