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走後,李斯爵將那份離婚寫書撕了個粉碎,扔進垃圾桶。他抽出一根煙點上,居高臨下的站在窗邊,屋里沒有亮燈,外邊的燈光依稀照在他臉上,明明滅滅,一雙深邃漆黑的眼楮光彩灼灼.
莫關關,我不但要跟你耗一輩子,還要你為我生孩子!離婚,這輩子想都別想!
在醫院里說的那話,只會一時氣憤,算不得,他怎麼會舍得放手?在那種情況下,是個聖人也會被她氣得暈頭轉向。幸虧,這人是他李斯爵,暈了會兒又清醒了,沒上她的當。
不過,他真的有點拿她無可奈何。她說的那些話,字字敲在他心上,曾有那麼一刻想要放她離開……
他們現在的關系,相比之前更為緊張,他不得不小心又小心,每一步都要經過深思熟慮。
李斯爵想了一晚上,清晨的時候,在辦公室的隔間里眯了會,然後整理好自己,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
習慣性的登錄郵箱,圖標閃閃。打開來看,是一組圖片。正是萊特為他們設計的婚戒。白金邊上瓖著一排碎鑽,中間是一顆十二克拉的粉色鑽石,耀眼,璀璨,獨一無二,正如他的莫關關。
圖片下面有幾行英文,最下邊寫著,他已經讓人搭乘飛機送過來了,今天就能到到累。
李斯爵咧嘴笑笑,腦子里有了主意,他搭上鍵盤,手指快速的移動,回電。就在他剛點了發送的時候,電話響了,秘書說,外面有一位自稱克里斯的人想見他。
說曹操曹操就到,克里斯就是送戒指的人。
李斯爵讓他進來,一番客氣過後,讓秘書替他安排酒店,留在北京玩兩天。
他拿著戒指,兀自發笑。現在他就到醫院里向莫關關求婚。他們之間的開始,沒有戒指,沒有婚禮,現在想來,確實糟的一塌糊涂。過去的,沒有辦法改變,那就重新開始。
李斯爵滿心歡喜的拿著戒指,走出辦公室,到樓下的花店里買了一大束玫瑰,開車駛往醫院。
在路上,突然接到一通電話檬。
「你把關關弄到哪兒去了?」電話一接通,就听到葉莫桑如此的問話。
李斯爵皺皺眉,「你什麼意思?」
電話這頭,葉莫桑也慢慢的冷靜下來,想著李斯爵不會這麼做,聲音驀然轉變,無力的開口,「她,不見了。」
今天早上葉莫桑過來的時候,看到床上空空的,以為莫關關在衛生間,便沒有多想,後來,等了約二十分鐘,還沒有動靜,忍不住走過去敲衛生間的門,敲了半天沒人映,情急之下推開門,卻見里面空空如也。他跑出去,各處尋找,問過醫生,問過護士,都說沒有見過。
想到昨天李斯爵來過,可能是被他帶走了,便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得到這個消息,李斯爵也是相當震驚,他拿著手機,愣了半天,才說,「我現在正去醫院的路上,到了再說。」
掛了電話,車子如箭一般的飛出去。
「昨天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李斯爵一進門,葉莫桑就指著他問。
李斯爵無暇顧及他的話,直接走到櫃子邊上,拉開,里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了,一瞬間,全身失了力氣。她……真的走了。
「你說……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葉莫桑提起李斯爵的袖子。
對于葉莫桑,李斯爵心里也是憋著一股氣。這里面的事,有大半部分都是他搞的,若不是他,關關怎麼會……
他抬手,眼看拳頭就要落在葉莫桑的臉上,正當這時,主治醫生走進來,見此情景,忍不住出聲指責,「你們干什麼呢?還不去找人!她剛做完手術,又懷著孕,這不胡鬧嗎?!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孩子大人都有危險!」
起先,李斯爵沒有注意他的話,听到孩子這個敏感的字眼,豁然放開葉莫桑,抓著醫生的肩膀,「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醫生被李斯爵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看他的樣子恨不得吃了自己,一時竟說不上話,這麼被他抓著半天。剛想開口,讓他放開,卻見他放下手,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她懷著孕?」
醫生點了點頭,說,「已經三個多月了。」看樣子,他還不知道。想來這位應該是孩子的父親。
不知曉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醫生只能在專業角度向他們提個醒,「你們要盡快找到她,送到醫院。她身體的狀況,受不得奔波。」
醫生說完搖著頭走了。
此時,李斯爵像失了魂魄般,回蕩在腦海里的全都是一句話。
她懷著孕,已經三個多月。
……
她沒有把孩子當成報復的工具,孩子還在,對啊,她那麼愛,怎麼會舍得,而他做了什麼?他說,她不配做他孩子的母親,說她心腸歹毒,說要和她離婚……
葉莫桑看著李斯爵,嫌他不夠疼,冷冷的開口,在他心上撒把鹽,「那天,在酒店里,你怎麼就走的那麼干脆?如果當時,我也走了,沒有回頭找她,你說,會是什麼樣?」
他就是要讓他疼!讓他悔!他葉莫桑放在心尖兒上疼的人,怎麼就被他糟蹋成那樣?他們說好,事情過去,一起走。如今,卻是她一個人拖著生病的身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葉莫桑的話,確實讓李斯爵疼到了,疼到心坎里,但疼痛過後,他有更重要的事做。他拿出手機,給韓墨打電話,「把手頭上的事都放下,馬上查查各大醫院,診所,找一個剛做完闌尾炎手術的孕婦。她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