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天氣,倫敦和北京差不多,都有些涼。葉莫桑和莫關關從西斯羅機場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天陰沉沉的,比往常冷.
也許是得益于那兩天的治療,在飛機上,莫關關大多是睡過去的,沒有什麼不舒服。直到現在精神狀態也很好。
因為這次出行只有他們兩個人,來的時候沒有帶多少東西,就一個小包,裝著重要的證件。
葉莫桑一手抱著一個孩子,手里還拎著包,看上去著實有些好笑,莫關關在旁伸出手,說,
「我來抱兔子。」
之前葉莫桑怕累著她,不敢讓她抱,可現在她站在他面前,瞪著眼楮,巴巴的望著他懷里的小家伙們。實在是可憐得緊。無法,葉莫桑側了側身子,讓出兔子,叮囑她,「就抱一會兒。」
莫關關得了同意,歡歡喜喜的接過兔子,抱在懷里。
對于英國的印象,葉莫桑只停留在十幾年前,那個時候他跟著外婆,住在臨近泰晤士河邊的bigben上,呆了五年直到外婆去世,才回國。再之後順利的申請到了劍橋大學的建築最後因為莫關關失蹤,而放棄,留在國內接手家里的事業。
現在十幾年過去,那個時候的朋友大多沒了聯系,只有一個愛德華,一直保持著互發電郵的習慣,剛巧愛德華的父親是一名醫生,而他本人也是畢業于醫學名校。所以葉莫桑才選擇來這里,不過因為來的匆忙,沒有聯系到愛德華累。
把莫關關和孩子們安頓好,葉莫桑乘坐計程車親自去愛德華家里拜訪。運氣很好,愛德華和他的父親都在家里。
寒暄過後,他將莫關關的病情大致說了一下,並請求他們幫忙。愛德華很爽快的應下,當著葉莫桑的面打了一個電話。然後說,現在就可以安排莫關關住進醫院。
多年未見,愛德華留葉莫桑在家里吃飯,他記掛著莫關關,不放心,便婉言謝絕。
回到旅館,一打開門,便听到兩個孩子哭的哇哇亂響,心里預感不好,來不及關門,跑向那個房間。
老虎和兔子張著嘴,哭,一團鼻涕,一團淚,但卻四處不見莫關關,他一個心急,轉身向衛生間走去。
果然,莫關關倒在地上,不知暈過去了多久檬。
葉莫桑抱起她,放到房間里的床上,第一時間撥打急救電話。然後又給愛德華打了一個電話。
十幾分鐘過去,救護車和愛德華同一時間出現在旅館的房間。
莫關關被抬上救護車,葉莫桑跟在後邊,愛德華听到小孩的哭聲,問他是不是房間里還有孩子,葉莫桑這才想起老虎和兔子還在里面,怎麼都不能把兩個孩子扔下留在這里,正為難,愛德華說,我先陪著過去,你把孩子送給瑪麗照顧,等會兒再過來。
葉莫桑點頭應下。愛德華是醫生,又是本市人,由他陪著莫關關最好不過。
不過一分鐘,救護車已經離開。
葉莫桑也沒閑著,拿上東西,抱起老虎和兔子,打車來到愛德華家,將孩子托給愛德華的妻子——瑪麗照顧。
隨後問清醫院地址,連忙過去。莫關關住的醫院,正好就是愛德華工作的地方。經過急救,等葉莫桑到的時候,莫關關已經清醒。
她躺在床上,看著入門的他,眼楮動了動,有些發酸。他的衣服很凌亂,頭發也被風吹得一塌糊涂,慢慢的走近,那麼冷的天氣,額頭上,全是汗。
葉莫桑走到床邊,莫關關吸了吸鼻子,伸手幫他擦汗,柔柔的聲音念道,「對不起,我又讓你擔心了。」
葉莫桑停了一會兒,心情慢慢平復後,才擼下她的手,如往常般的揉著她的發頂,「說什麼呢,傻丫頭。」
莫關關咧嘴笑了笑,忽的想起孩子,四處看,哪兒都不見,便問他,「老虎和兔子呢?」
「送到愛德華家里去了,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人。」葉莫桑解釋道,莫關關點點頭,恩了一聲,伸著手指頭說,「我知道,就是他。」
葉莫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原來,愛德華就在房間里。是他沒注意到。
「謝謝你。」葉莫桑站起來對愛德華說,愛德華,笑笑回道,「跟我還說什麼見外的話。」
听到他倆的對話,莫關關驚訝的指著愛德華問道,「你會中文?」
「當然。小姑娘。」其實,他的的中文和葉莫桑的英文一樣好,只不過這小姑娘一醒來就對著他說英文,他當然是回她英文嘍。
听到他的稱謂,莫關關模了模自己齊耳的短發,不好意思道,「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你應該稱我名字,我叫莫關關。」
愛德華撇撇嘴,惋惜道,「那真可惜,本來我還想追你來著。」
當然這是玩笑話,誰都能听出來。愛德華風趣幽默,說起話來肆無忌憚,接下來又說了幾句玩笑話,莫關關被他逗笑,莫桑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笑起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愛德華作為一個醫生,正經起來,出于對病人的考慮說,「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額……我想借凱文一個小時,陪我聊聊天,你不介意吧?」
愛德華嘴里的凱文,正是葉莫桑,這是他的英文名字。
對此,莫關關是知道的,不過難得踫到這麼一個好玩的人,連帶著心情也變得很好,她彎了彎嘴角,有些俏皮的說,「可以,但是要記得歸還。」
愛德華行了一個軍禮,臉色鄭重道,「保證完璧歸趙。」這姿勢,這模樣,真真怪異,確實隨時不忘幽默,引得莫關關又是一陣笑。
其實,愛德華要和葉莫桑說的,就是關于她的病情。情況……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