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大約子時,小人一直沒有睡,就起來巡夜,卻看到老大在粥棚附近,對著木桿子偷偷嘀咕什麼。由于天還沒亮,小人沒看清也沒在意,後來便睡了,睡的時候總是能听到一陣唏唏嗩嗩的聲音,小人知道的就這麼多。」
「你說的老大是誰?」事情大概已經有了眉目,唯一要搞清楚的便是女士兵嘴里所說的老大。
只見士兵隊伍里領頭的士兵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撲通一聲跪下。呵,這不是那天驅趕難民的那個女士兵頭頭麼!次次都有她,還真是死性不改。
「小人求長公主網開一面,放過小人吧!」士兵頭頭見事情敗露,急忙承認過錯。
「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夏小燦就不相信了,沒人指使她,她會無緣無故這麼做。
「求長公主饒了小人吧!小人也是被迫的,求公主高抬貴手啊!」領頭的女士兵重重的把頭磕在地上,額頭上都磕的青紫了。
「皇姐這是在玩什麼呢?教訓奴才麼?不知道歡不歡迎妹妹看戲呢!」玉茗的聲音老遠的就傳來,身邊前呼後涌的人很多,確實像她的風格,擺足了排場.
「你還真是閑不住,什麼熱鬧都往前湊。」夏小燦也出言挖苦,說不定此事就和你有關呢,你裝什麼裝!
玉茗走到近前,下人搬了把椅子,她便坐在了夏小燦的對面,極度坦然。
「皇姐也真是的,要什麼要求不好,偏偏換了墨北自由,真是浪費了一個這麼好的機會。」玉茗雖然好像在自言自語,但是還是刻意的成分居多。
「我贏了你,我自然是想要什麼就要,不用和你交待吧!」夏小燦口氣也不怎麼好。
「呵呵,皇姐莫要生氣啊,姐姐不是主動請纓去赤夏西北治水麼?妹妹還想著要送送姐姐呢!」玉茗又說,呵,消息倒是傳的快!
「妹妹不是要看戲麼,那就看吧。」夏小燦也做了個無所謂的表情。
「你說到底是誰指使的?」夏小燦臉一冷,直接審問跪在地上的女人。
只見地上的女人更是害怕了,不住的磕著頭,怎麼都說是自己的錯,沒人主使。
看來背後主使的人權利很大,手里也一定有什麼讓女人忌撢的東西。在看看玉茗一臉坦然的樣子,夏小燦心里越發明了。
「不說是吧!那麼這件事,你真的要替別人扛下來?希望你別後悔你的決定!」夏小燦又出言警告。
跪在地上的女人點了點頭,「此事確實是小人一人所為,求長公主饒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夏小燦也蹲子,與女人持平,「這故意殺人,意圖嫁禍赤夏太女罪也不小吧!不滿門抄斬,也要凌遲吧?」夏小燦看似不經意在她面前擺弄了下指甲,故意的吹了吹。
女子似是反應過來什麼,又磕頭如倒蒜,「小人說!小人說!指使之人就是蕭城守蕭大人!」
呵,威逼利誘還真有點效果了,再看對面的玉茗倒有些坐不住了,或許她根本沒想到夏小燦會拿出赤夏太女來壓她。
「蕭華,是你干的麼?」玉茗故作鎮定的問著身後的城守蕭華,語速已經泄漏出她心底的慌張。
「請二位公主明薦,下官是遭人陷害的,下官從沒有做這樣的事情。」蕭華還在狡辯。
「大人,您可說話憑良心啊!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說到這里,玉茗就想問問姐姐了,皇姐是如何判斷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呢?」玉茗突然出聲打亂了緊張的氣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總會有破綻的,比如噬木的糞便」夏小燦說。
玉茗在听到噬木的一瞬間,臉上滑過一絲不自然,雖然極為短暫卻還是讓抓住了。
玉茗緩步走到她的身邊,一臉正義的說,「姐姐,這件事情既然和蕭華有關系,而蕭華一直和妹妹走的比較近,倒是妹妹疏于管教之錯,不如姐姐賣個人情給我,此事交給妹妹處理,妹妹自當給姐姐一個公道,姐姐意下如何?」
玉茗有些討好的說著表面得體的話,夏小燦沒有回應,或許交給玉茗也好,看看這件事她打算怎麼處理。
見夏小燦沒有說話玉茗又開口,「母皇那邊玉茗也自當稟報,皇姐安心治理水災,建功立業就好,無需擔心。」
「好,既然你這麼想幫忙,那就交給你吧!不過,我明天走之前,想听到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夏小燦說完就帶著身後墨北二人拂塵而走
「主子,是下官疏忽了,下官甘願領罰!」人群散去後,蕭華跪在玉茗身後。
「一群飯桶!呵,看來本公主還是小瞧了你呢,小打小鬧的把戲好像不適合再玩了,希望下次你還能這麼輕松,祝你好運了,我的皇姐。」
馬車上。
馬車在勻速前進,夏小燦懶懶的躺在馬車的綢鍛小床上,休息也好,整理思緒也罷,就是不想睜開眼楮。
「燦兒,你還是想給玉茗一次機會的是吧?」墨北出言打斷沉默。
夏小燦沒有言語,依舊閉著眼楮,不說話。
「燦兒你還是太過仁慈了!」季雪尚也悠悠的說了一句。
夏小燦想了想,還是坐了起來,「明天我去赤夏西北,你們倆必須有一個留在公主府,你們自己決定吧。」
季雪尚和墨北互相掃了一眼,相視一笑,有些決定,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