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的第一個夜晚,有些心酸,又一次把自己置身于陌生的環境。這里的夜空很美,星星很亮,換作平時,一定會有很多人靜靜欣賞,而現在,只有水涌著無數的寂寞與悲傷。
「你怎麼出來了?」她坐在河道旁的一塊石板上,不動聲色的問著身邊的司空雲亦。
司空雲亦一個極淺的笑,妖媚至極,隨即用漂亮的左手攏了攏頭發,有些庸懶的答到,「睡不著。」
司空雲亦也坐在了她的身邊,看著遠方黑的深遂的天空。
「你是一個特別的女子。」司空雲亦的聲音,隨意的口氣,沒有刻意。
「然後呢?」夏小燦輕笑,轉頭看著司空雲亦,這麼晚出來應該不是為了告訴她她很特別吧!應該還有下文的。
「你的身上有一種讓人仰望的力量。」司空雲亦又說,表情很認真。
「呵呵,這我倒是不知道。」夏小燦只能訕訕的應著。
「我們算是朋友麼?」他的眼里有著期待和擔心,是怕答案不如他所願吧,該怎麼回答?是麼?還是不是?
「朋友是一生一起走的,一杯酒便能代替所有,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也許以後會是吧,畢竟真正了解一個人是需要時間的。」
司空雲亦听後,笑了,笑的沒心沒肺那種。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往帳蓬的方向走去了,「困死了,這地方,蚊子還真多。」
夏小燦也被他故作埋怨的語氣逗笑了,「真不知道,你一個王子怎麼會有市井混混的痞性。」
司空雲亦停了一下,這次並未回答,然後進入帳蓬,只留給夏小燦一個背影。
這里蚊子確實很多,而且個頭很大。夏天嘛,有蚊子很正常,尤其在水的附近,水里的動物尸體腐爛,導致水里惡臭。由于水暫時的不流動,又成了一汪死水,更是引來更多的蚊子,所以說環境衛生很重要。
帳蓬都已經在天黑時安置好了,這里房屋被毀,只能暫時住在簡易帳蓬里。其中兩個帳蓬給了有孕的男子和小孩,剩下的自己和小桃一個,墨北和司空雲亦一個。
起身,收拾心情回去睡覺,明天可還有大任務呢,養精蓄銳。
剛走至帳棚門口,還未進入,夏小燦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過了好久,她才清醒了過來。
鼻間隱隱傳來清新的味道,風撫在臉上,也濕濕潤潤的,大腦還在享受這細微的美好,身體卻已經做出反應了。夏小燦呼的一下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雖然很黑,但是借著月光還是可以看到,努力適應了黑暗,她才仔細觀察這里是哪里。
「你醒了?」不遠處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很有磁性,也很熟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又穿越了吧?那這次又會是哪里?什麼身份?
男子走到夏小燦身邊,伸出了手臂,攤開了手掌,「收好。」
借著月光,夏小燦先是看到了男子並未遮掩的臉,銀色的月光作為底暈打在上面,很聖潔,精致的五官很柔美,眼底更是泄漏出一片慌張。這雙眼楮有些熟悉,,像似曾相識,只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你還想報仇麼?」男子見她沒接,又收回了手里的東西。
報仇?報啥仇?她怎麼不知道?
夏小燦被問的有些莫名奇妙,這都是哪跟哪呀?好像有點亂亂的。
男子見她還是沒反應過來,隨即從腰間拿出了面巾,戴在了臉上,這下應該知道了吧。
呼~原來是他!剛住到公主府第一晚的刺客,怪不得他問還報仇麼?原來還記得夏小燦瞎編的橋段啊!還真是個可愛的人呢。
「原來是你呀,上次你走的那麼匆忙,還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呢。」夏小燦熱情的說著,絲毫沒有防備之心。
「我叫花千里。」男子好听的聲音說到。
「花千里,花落有情笑滿綻,千里煙波千里歌。很好听,很有意境的名字。」夏小燦夸獎到。
男子的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一些好奇,從來沒被人這麼夸過,倒是有些不自在,臉色也悄悄泛紅了。
夏小燦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又開始編了起來,「報仇的事我已經不想了,殺了她我的親人也不能活過來,如果她真的有才能,替百姓多做一些事情,我便更不能殺她了。我又怎麼能為了一己之仇,而害天下人失去一個為民著想的好君王,你說呢?」
「你的想法是我听過最好笑的。」花千里不屑的口氣。
「唉,怨怨相報何時了,總是被仇恨驅使太累了,放下才需要勇氣呢!」
放下麼?最難的難是原諒,花千里苦笑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
「你怎麼會把我帶來?還有你剛才要給我什麼?」夏小燦出言打斷了花千里的心事。
花千里隨後便反應了過來,「想把這個給你。」說著花千里從身後拿出一把精鋼所造的匕首,月光下泛著冷冷的光。
夏小燦眉頭微蹙,猜測到,「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刺殺公主吧?」
花千里听到先是一愣,然後便大笑起來,「你以為我殺不了她,才拜托你的?」
「不是麼?」夏小燦不悅的嘟起了嘴。
「我是看你不會武功,送你匕首防身的,你想太多了。」
突然遠處有了很多亮光,像是有很多人拿著火把找了過來。夏小燦看到時,身旁的花千里早已注意到,「看來,你的公主對你也不錯,發現你不見了,派人出來尋你.好了,你跟他們回去吧。」花千里說到。
「以後叫我離兒吧!花千里,很高興認識你,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包袱,重新感受人生。」夏小燦朝著火把的方向跑著,一邊說著,最後回頭給了花千里一個釋然的笑,定格永久。
「離兒,離兒」花千里默念了兩遍她的名字,心中苦澀,離兒,你可知道我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