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飛快的回到了長公主府,二人剛一下馬車,就看到玉茗帶來的隨從站了一院子,里面很靜,靜到沒有聲音。夏小燦心里咯蹬一下,不安的情緒開始逐漸蔓延,她拉上季雪尚的手,就向大廳走去。
大廳里彌漫一種壓抑的氣氛,冷到零點,坐在主位上玉茗黑著臉瞪著大廳內站定的墨北和小希辰,憤怒寫滿了眼底。玉茗的左小腿處,被一圈白色的繃帶緊緊纏住,隱約還可以看見星點血跡,府里的老管家則是在一旁一邊賠笑,一邊說著好話。
視線再往左側看,一個貴氣的女子身影闖入視線,黛色飄逸的衣服更是增加她的氣質,眉眼中透著親和的友善和平靜,甚至比夏小燦還要俊美幾分,這不是剛才見過的雲箏麼?剛見過就又隨著玉茗出現在這里,只能有一個解釋,便是剛離開听音閣便被玉茗拉了過來。雲箏自顧自的坐在一邊喝著茶,不發表任何意見.態度很明顯,只是個旁觀者而已。夏小燦隨即走上前去,拉著小希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著。
「本公主回來晚了,還不知道家里這麼熱鬧呢!」夏小燦出言打破了一直以來的冰冷。
「皇姐回來的剛好,玉茗還想問皇姐討個說法呢!」玉茗也開了尊口,口氣實在不怎麼友好。
夏小燦睨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玉茗,眉頭微蹙,「哦?皇妹要討什麼說法?
玉茗則是瞪著她身邊的小希辰,悠悠的說道,「皇姐以為縱凶傷人,傷的還是皇親國戚,這罪應該怎麼處罰?」
額,縱凶傷人?夏小燦再一次看了玉茗的左腿小腿處,心里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個大概。略微感覺到了小希辰的慌張,她用力握了握小希辰的手,微笑的示意他安心。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該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不過,皇妹嘴里說的縱凶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夏小燦又把問題問向玉茗,雖然小希辰是個七歲的孩子,但是還不至于是非不分,給她惹婁子,這點她還是可以肯定。
玉茗在隨從的攙扶下,吃力的站起身,走到大廳中間,「皇姐身邊的小兔崽子,公然在大街上縱狗傷人,皇姐總要給我個說法吧!難道皇姐還要護短不成?」
夏小燦聞言,很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小兔崽子?這話還真有夠難听。
「皇姐,按照赤夏國法,公然縱凶傷人,而且傷的是皇親國戚,其罪當斬,誅滅九族,皇姐以為呢?」玉茗又開口說到,臉上漸漸露出了得意的神采。
夏小燦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希辰,他有些害怕,但是精致的小臉上依然倔強。墨北一直也保持淡定的神色,毫無懼意。夏小燦微微一笑,墨北也回之,有些事情,兩人不用言語,便了然于心。
「皇妹啊!你這麼盛氣凌人,不好不好。」她故作為難的說到,更是沒讓人忽略她嘴邊的壞笑,「小希辰是顏羽表姐的義子,聖威大將軍的外孫,這小兔崽子的稱呼是不是不妥?你這可以讓人以為是在變向貶低、打壓、辱罵顏家呢?真不巧,好像我已逝的父後也是顏家的人呢!」夏小燦說完,不忘用眼角瞄了瞄玉茗,此時的玉茗臉色已然有些僵硬。
「至于皇妹嘴里所說的其罪當斬,誅滅九族,則更是不妥了,這話在我府上說說也就算了,姐姐不和你計較。當是你有口無心,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明天傳出赤夏二公主夏玉茗意圖滅了顏式一族,你說,這該怎麼收場?」夏小燦的每句話都恰到好處,點到為止,更是贏的了墨北和季雪尚贊賞的目光,當然還有一直在旁觀的夏雲箏的贊賞。
玉茗此時臉色有些慘白,可能沒料到夏小燦會挑她的語病,更給她扣了一頂她承受不了的大帽子。看來,還是不能低估了夏小燦的能力啊!
「那皇姐總應該給妹妹一個解釋吧!這傷人可不能就這麼算了!」玉茗的語氣多少有些緩和,但是還是不打算和解。
這時,小希辰也輕輕的拉了下夏小燦的衣袖,「姑姑,是她先調戲墨北哥哥的,她要是不把手放在墨北哥哥的腰上,辰兒也不會讓勇士傷她。」
呼,原來玉茗是被狗咬了
這可就不能怪小希辰了,誰讓她色膽包天了,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麼!哈哈,活該!現在這算什麼?惡人先告狀
听了小希辰的話,雖然夏小燦對于玉茗的受傷沒有丁點的同情,但是該裝的時候還是要裝的。咱是太女,是將來的女帝,咱的王八,哦不對,是王霸之氣,能是隨隨便便就讓別人挑釁的麼?
「墨北,是這樣麼?」夏小燦問向了大廳里一直未曾開口的當事人墨北。
墨北點了點頭,「是。」只這一字,簡明肯定,玉茗的臉色更是難看了。
夏小燦走向玉茗的身邊,臉色陰沉著說,「玉茗,你應該知道我的人是不能調戲的。」夏小燦的話里有著很濃重的警告意味,對面的玉茗眼神里有一絲慌張一閃而過,隨即便恢復了常態,可能連她自己也沒察覺那一瞬的懼意。
「皇姐,季雪尚是你御賜的側夫,墨北可什麼都不是。」玉茗說的話,很輕很輕,卻像一具重錘,狠狠的敲在了夏小燦的心上,墨北的身份,是絕對不能再拖的了。
「我們走!」就在夏小燦出神的一瞬間,玉茗已經帶著她的人準備離開了,一直旁觀的夏雲箏只好也跟著離開,在她走到小希辰身邊時,突然伏身說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你可真勇敢!」說完便跟上玉茗離開了。
事情解決完了,小希辰折騰一天也累了,夏小燦遂讓墨北帶著小希辰回房間休息,待會一起吃晚飯。
夏小燦也走出了大廳,去了府里的人工池塘,那里清靜,適合放空思緒,想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