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再次起程,目的地皇宮,夏小燦心里很明白,現在她要做什麼,墨北的死不能就這麼算了。
再次踏入這個皇宮時,感覺整個皇宮的守衛嚴密了許多,她突然感覺到,連皇宮也變得有點蒼涼的味道了,或者是她的心變了呢?
馬車到了皇宮南門時,夏小燦就帶著碧落丫頭下了馬車。一襲白衣素飾的她,和前方略施粉黛,紫衣飄飄的二公主玉茗形成了強烈對比。
「主子,是二公主。」碧落小聲道,夏小燦沒有回應,而是帶著碧落徑直走了過去。
就在二人擦身而過時,玉茗如她所料的開了口。
「墨北真傻,傻到犧牲自己。」
夏小燦在听到墨北的名字時,心髒不可抑制的抽痛起來。她沒有說話,而是下意識的攥緊拳頭,指甲抵在手掌上,泛起了白。
「跟著皇姐沒名沒份不說,還斷送了生命,斷送了年華。」玉茗的話很尖銳,卻說的也是事實。
「你到底想說什麼?」夏小燦穩住情緒,說道。
玉茗沒有回答起步就走,留下她在原地,直至拉開一段距離以後,玉茗才又開了口。
「墨北的死你是有責任的,如果當初你中毒後沒有醒,如果當初我討要墨北時,你沒有堅持。」
夏小燦听了玉茗的話,心里抽痛的感覺越來越疼,玉茗的話就像一句重錘,敲在她的心上,讓她本來就千瘡百孔的心更是經受不起。心中屬于墨北的那個地方,開始大片大片的空洞,空洞的讓她無力再去承受。
看著二公主玉茗的身影逐漸走遠,碧落才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主子,您沒事吧?」
「沒事,我們走吧。」夏小燦努力的牽起了嘴角,可是那笑容實在太牽強。
玉茗說的對,如果她夏小燦沒有莫名奇妙的穿越到這里,那麼說不定就不會有這麼多不可預料的事,說不定每個人都還在各自的位置,過各自的生活。
「長公主,女帝在雲韶殿等您。」不知何時母皇身邊的女官紅衣,走了過來,恭敬的說到。
夏小燦點了點頭,跟著紅衣便去了雲韶殿。
這里還是如之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這里還是有著很多回憶。是的,現在想起來,也只能是回憶了,好的,不好的
雲韶殿內閣
「你們都給朕退下吧。」母皇遣退了雲韶殿內所有人,一時間,殿內只剩下她們二人,又顯得空曠起來。
母皇走到她的面前,拉過她的手,坐在了紫檀木制成的桌子旁。今日的母皇沒有龍袍加身,華美的錦綢包裹住她依然完美的身材,給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母皇,我」夏小燦的話還沒說完整,母皇就微笑的搖了搖頭,倒是弄的夏小燦一臉的不解。
「身體全好了麼?」
夏小燦聞言點了點頭。
「這次的事件,朕知道對你心里上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朕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墨北的死只是個意外,你要明白,皇權之爭自古以來就是如此,而皇位更是一路踩著鮮血而來。」
母皇的話讓夏小燦突然意識到,原來生在帝王之家,是多麼的無奈,皇權之爭是多麼的殘酷,還有一些人的死,是多麼的無辜。
「燦兒,司空雲亦已經被伏瑞女帝除去皇籍,成為了普通的百姓。他的父親雨君已經被處死了,他和雲箏是兄妹,都是綺雲的孩子,朕沒想要她們死,此次事件,雲亦是被迫的,朕已經決定放他走了,你不會怪朕吧?」
夏小燦慌忙間跪在地上,「兒臣不敢,母皇自有母皇的道理。」
女帝扶起她,嘆了口氣,「可是,他不走,要留在牢里為自己贖罪。」
夏小燦張了張口,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對司空雲亦,她現在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了。
夏小燦輕啜了一口茶後,才開了口。
「母皇,我希望可以讓追封墨北為我的正夫,並且風風光光到下葬到皇陵,希望母皇可以恩準。」
夏小燦此次的話,反復想了很久,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她知道母皇不會答應她的,畢竟這件事不合祖制,就算母皇答應,文武百官也會百加阻撓,只是她心中還是會抱一點希望,哪怕只有一點。
母皇抬頭看了看夏小燦,沒有直接拒絕她的要求,而是用了另一種方法。
「墨北為救你而死,確實很至情至聖,母皇又怎麼會跟一個已死之人計較,就按你說的辦吧。但是遷入皇陵的事,朕不能允,這是關系到整個赤夏的。另外,朕在追封墨北為護國候,朕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希望朕這樣做能讓你心里好受點,朕其實心里是感激墨北的,也為他而感動。」
「感動?」夏小燦重復道。
「不瞞你說,朕知道這個陰謀後,早已經做了準備,顏羽也是朕急召而回,至于綺雲謀反的軍隊,朕也只是暫時用計拖住了她們而已,等到她們月兌困的時候,綺雲已經敗了,敗在顏家軍突然出現上。」
夏小燦想了想說道,「母皇的意思是,顏羽表姐根本沒有帶兵回來?」
母皇點了點頭,又說到,「皇城里的禁衛軍早就被換成綺雲的人,朕不過是稍稍加以利用,便給綺雲造成了一種錯覺,她太緊張和忌諱顏家軍了。」
母皇的話讓夏小燦心中明白了很多,她開始覺得做一個好的帝王,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她也開始理解母皇了。
「兒臣謝母皇恩典,墨北的事,兒臣會永遠銘記在心。」夏小燦認真的說著,很認真很認真。
女帝起身出了雲韶殿,離開之前扔下了一句話,「把司空雲亦帶回公主府安置吧,牢里實在不是人待的地方。」
夏小燦目送母皇的身影離開,心中百感交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