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女子輕輕放在床上，慕容沖面無表情的啟唇︰「去請太醫。」
「是。」琴湖回過神來，小跑了出去。
「璃湘…」絕美的臉上，淚水無聲的落下，濕發如瀑，白袍如雪。
「鳳皇兒。」苻堅焦急的聲音傳來，「鳳皇兒，你有沒有事？」
此刻，慕容沖卻異常安靜，他輕輕地問︰「是你，對不對？」
苻堅一愣，「孤…」
夜色漸漸褪去，已經映上了些許白光。
握住女子冰涼的手，慕容沖繼續喃喃的問︰「為什麼？」
「公子，太醫來了。」琴湖帶了太醫，匆匆趕來。
「參見陛下。」兩人下跪，齊聲道。
苻堅沒有理會跪著的兩個人，緊緊攥著的手發出「咯咯」的聲響，熊熊怒火在心里燃燒。
塌上的女子面色蒼白如紙，眼簾輕輕垂下，他幾乎…感受不到她的體溫…
恍若置身夢境，璃湘感覺自己如到了天堂。
她的手自慕容沖手中一滑。
「璃湘！璃湘！」慕容沖忽然緊緊的攬著璃湘柔軟的身子，「你醒醒，我命令你給我醒來！」
苻堅越發怒不可竭，當下狠狠踹倒一旁的凳子，發出震耳的聲響。
「你…孤這般待你，為何還不及一個低賤的宮女？」
「陛下饒命，求陛下饒了璃湘，求陛下饒了璃湘。」琴湖嚇得身子一顫。不停地磕著頭。
「滾！」苻堅暴怒的喊著，上前拉著慕容沖懷中毫無生氣的女子︰「孤要殺了她！」
「不要…」慕容沖咬住下唇，狹長的鳳眸驀地滿是恐懼。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害怕，第一次…低聲下氣…即便是在亡國的時候…
現在這般，都僅僅是為了一個女子。
嗚…
璃湘覺得小月復上鑽心的疼痛，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痛…嗚…」
「璃湘！」慕容沖再次抱緊了嬌小的女子，輕柔的撫模著她已經滾燙的臉頰，「乖。」
好舒服的感覺…
可是…她睜不開眼楮…
慕容沖，你在哪兒？
屋外，一個披著薄薄的外袍，散著長長的青絲的女子跑來。
「陛下，陛下，求您繞過鳳皇兒，臣妾願替他代罰，陛下…」清河公主連連磕頭，白女敕的額頭上已經滲出血絲。
苻堅一愣，眼楮環視了一周跪著的人，忽然想起，他…是仁君…
「都起來吧。你給她看診。」苻堅強壓下心中的怒氣，扶起清河公主，帶她離開。
「是。」
太醫卷起袖子，放在璃湘縴細的手腕上。
過了一會兒，太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