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湘呆呆的注視著那個小小卻挺拔的背影,心里有些酸酸的。
苻宏,我很殘忍,是不是?
那麼,對他呢?
「我相信你,我從來都相信你。」
「不見你,我的心,會莫名的痛…」
「我在哪,你便在哪,哪怕是…地獄…」
是的,那日他說,我在哪,你便在哪,哪怕是…地獄…
慕容沖,如今,我要你記住了這句話,但,不是現在…
冬寒數日,外面陽光雖明媚,卻感受不到溫暖。
紫玉宮中,男子的手微微動了幾下。
「陛下,您醒啦?」
苻堅睜開眼,一張高貴典雅的臉映入眼簾。他輕「嗯」了一聲,表示默許。
「陛下,喝藥吧。」張夫人小心的扶起苻堅,端上藥碗。苻堅閉了閉目,有些氣虛的問︰「孤到底犯了何病?」「陛下只是受涼,並無大礙…陛下莫要擔心。」
「噢。」苻堅懶散的應了一聲,「這幾日,可有發生什麼事?」張夫人伸手給苻堅拉了拉被,柔聲道︰「臣妾知道陛下好奇,陛子尚虛,只需听臣妾說便可。」
苻堅點頭。
「陛下龍體不適的幾日,王丞相一直代陛下管理朝政,倒真的是盡心盡力,只是…」「什麼?」苻堅蹙眉。
「臣妾听聞一個丫頭欺君,故被丞相判處斬。」張夫人頓了頓,又道︰「臣妾卻覺得,那女子生性溫和,丞相大人不該如此草草了事,理應徹查清楚。所以才讓平原公救下了這位女子。」「哦?」苻堅別有深意的感嘆道︰「孤不曾想,這幾日,竟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王丞相已經處理妥當,的確是冤枉了那個女子,現在已經將她送給了平原府。」張夫人柔和的笑笑,淡淡的說。「是嗎?」苻堅一笑,「真的是多虧了孔明,孤能得此愛卿,倒是孤的福氣。」
是的,王猛,是他最愛的大臣,是他神機妙算的得力助手孔明。
「陛下所言極是,日後陛下也要多多善待丞相才是。」張夫人這一番話,真的說到了苻堅的心坎兒里去。
「然也,然也。」苻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苻堅身體康復這一喜訊,無疑是讓整個皇宮沸騰了起來,居然連天氣也如此。雪水已經盡數融化,竟連霧氣都沒有。
璃湘呆呆的看著碧藍的天,心下有些不解。為何現在連天,也如此的願意拍馬屁?
發愣之際,已經多日未見的苻暉推門而入。
苻暉倒是知趣,她休息的這幾日,他竟然從未來煩過她,偶爾的,也只是命人來詢問一體康復情況。
不過,能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還是來了。既然來了,那不如坦然面對,畢竟,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奴婢參見平原公。」璃湘垂首,盈盈下拜。「免。」他淡淡得吐了一個字,人還是那般霸道傲氣,但此時,語氣中卻帶了幾分柔情。
這倒讓璃湘有些驚訝,難道,她又產生了幻覺不成?
見她不說話,苻暉開口道︰「父王身體復原,今晚有宴席…」他頓了頓,欲言又止。
璃湘正視著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你可不可,陪我同去?」他的聲音,略帶了一絲請求。
聞言,璃湘淡淡得勾起了唇角,「平原公哪里的話,你的命令,奴婢自是要听從。」
「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白。」是的,她很想弄清楚這件事。
「什麼?」他疑惑的問。
「平原公為何要救奴婢?」她淡淡得問。是啊,他為何要救她呢?他不是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嗎?
「我…」苻暉一愣,語塞。凝視著那雙一眼便能夠探到底水眸,似乎任誰,都說不出假話。
「今晚的宴席,沒有慕容家的人。」窘迫之際,他卻忽然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