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總公司競標大會後的那天下午,我剛吃完飯,正準備午休一下,這才剛躺到床上,就接到了禿胖子打來的電話。這廝說想請我吃晚飯,地點隨便挑,只要恩人吃得爽。我知道,事成了,禿胖子用我透露給他的標價,拿到公交總公司這次競標的車身廣告獨家代理權了。
這廝還色眯眯地對我說︰「吃完晚飯後,咱們到時再好好出去活動活動筋骨,一條呀,讓你辛苦了,今晚你想雙飛,還是三飛,小弟你盡管爽,飛完我照單全買。」
心想,去你媽的禿胖子,別說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姚一條都不可能是你的小弟。丫的,別說雙飛,飛個八千個來回,都不如此時此刻一陣陣快感,從我的心底涌向我的大腦皮層來得有快感,簡直太讓人酣暢淋灕,我終于把金向陽這廝狠狠地干了一回。
禿胖子的標價,居然就比金向陽的標價低了一百塊錢。就一百塊錢,他娘的這禿胖子真夠損的。估計金向陽這廝,此時一定還正在埋頭吐血。
有人歡喜,有人憂。我也便松了口氣,老K他哥的這五萬塊賠償金,也算是安全著落了。
我對禿胖子說,吃飯就免了,雙飛我怕會飛到太平洋里去,隨即狠狠地掛斷了電話。罪孽深重去吧,讓這挨千刀的胖子在嘟嘟聲中陶醉去吧。
一百多萬呀!生活真他媽的不講道理。真沒想到,壞人還有這麼好的福氣,被人劫了,居然是我幫他擋的道;競標又是我幫他打敗了勁敵金向陽,讓他大撈了一把。
只可惜金向陽他老婆劉艷,在那些頭頭腦腦們面前一路白嗲了。我腦子里隨即浮現出她發起嗲時的一副騷樣來。腰下三寸之地那條命根子,立馬有了反應,我只是想象了一下而已,居然就能翹成這樣。那些腐敗分子估計早已口水流淌成河,當場噴鼻血不止了。
剛掛完禿胖子的電話,手機又響起,我以為又是他,禿胖子這種沒臉沒皮的貨色,只會見錢眼開,見女人四肢發軟,見軟的就來硬的,給硬的他準給你來軟的。
我拿眼一瞟,原來是老K這土匪。這廝在電話里頭問我,禿胖子晚上請吃飯去不去,還說不吃白不吃。我說他就很像一位火星球來的大白痴,是不是又杜康酒癮發作了!
老K被我一句破罵之後,這廝硬說本來不是想去吃飯的,而是禿胖子給他指一條陽光道。準備讓他組建一只工程隊,而且就掛靠在禿胖子的新世紀廣告公司名下。不過經營權歸老K,還說禿胖子讓他來當說客,拉我也入伙工程隊。
我還真想把老K這廝扔河里喂魚去算了。這牢沒坐上還不甘心似的,還想著跟禿胖子走得這麼近。我問老K這廝,禿胖子是不是說把公交總公司剛拿下的項目也交給他來做。老K連聲朝我說了三個「嗯」字,說禿胖子這麼做,就算是當對他哥的一個精神補償。
我立即對著電話朝老K大聲道︰「老K呀老K,你傻A,傻C都沒關系,可你不能在A和C之間執迷不悟呀!你怎麼可以這麼徘徊于B呢。人家這是在心疼他那五萬塊錢,禿胖子這是想變個法子撈回去呢。」
想想老K傻成這樣,我真是替他心寒。不會真是當秘書時跟在局長大人後頭,混吃混喝,連他局長放的屁也都給活吞了,居然混得連智商都下降到這種程度了!
我說︰「禿胖子讓你干工程隊,等你把活給他干利索了,錢你一分也別想拿到。不僅這到手的五萬塊倒貼進去不說,估計還得把自個賣了再搭進去才能月兌得了身。說不定,你還得到金色年華做鴨去,才能掙著那些賠進去的錢。」
「金色年華有鴨嗎,我怎麼不知道。」真沒想到老K這廝還有這份閑心。
「把你老K虧本賤賣,人家買了你還嫌你白米飯太會吃呢。」
「要不是為了錢,我才不會那麼沒臉沒皮。這失業都失了快一個多月了,再說我哥又躺在醫院里,家里急需用錢。禿胖子不僅沒報警抓我,現在還給我指了這麼一條發財的路子。」老K連忙跟我解釋道。
「你呀你,腦子浸到錢海里去了。掙錢,你也不能這麼沒骨氣呀,這禿胖子是咱們的仇人,他是個吃肉連骨頭渣子都不給你剩下的一條惡狼。」
大罵完土匪老K之後,我心里頭又有些後悔起來,剛才的語氣是有點過份了。也難怪,老K他哥躺在醫院里頭,每一天都需要用錢,再說他自已又失業了。唉,這錢真不是東西的好東西。
于是我想著叫老K,晚上到外灘的大排檔等我,我把手上的這兩萬塊錢給他送過去。後來想想,算了,還是自個往醫院跑一趟。不過,我能想象得出老K他哥,這位躺在第二人民醫院二樓307病房4號病床上的漢子,會用怎樣的眼神來看著我。
這該死的禿胖子居然把老K兩兄弟折騰成這樣,一個差點成植物人,一個差點進牢房。丫的,我倒幫他掙了一百多萬。想著想著,我恨不得想把地球都給操出個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