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都市草根奮斗︰都市迷局 【54】因果關系

作者 ︰ 阿浪

感恩節是美國人民獨創的一個古老節日,也是美國人合家歡聚的節日,因此美國人提起感恩節總是倍感親切。感恩節的由來要一直追溯到美國歷史的發端。初時感恩節沒有固定日期,由各州臨時決定。直到美國獨立後的1863年,林肯總統宣布感恩節為全國性節日。每逢感恩節這一天,美國舉國上下熱鬧非常。

英國作家薩克雷說︰「生活就是一面鏡子,你笑,它也笑;你哭,它也哭。」你感恩生活,生活將賜予你燦爛的陽光;你不感恩,只知一味地怨天尤人,最終可能一無所有!米朵之所以能上完三年中專,讀完會計的課程,都是他表哥禿胖子為她交的三年學費。

在米朵考上市重點高中那天,全家人開心極了,米朵也開始幻想著三年之後,走在浙大校園里的愜意情形。但不幸的是,米朵她做包工頭的父親卻在工地被高處凌空落下的一條粗鋼筋,不偏不離的撮到了後背的頸椎骨上。這突然奇來的意外事故,讓米朵他爸至今臥床不起,經過這麼多年的休養,依然無法下地走動,連生活自理都有困難,為此米朵她媽操碎了心。

這一家之主倒下去了,家境也隨之陷入了貧困。米朵的學習成績一直比她哥哥要好很多,但為了能讓她哥有個好前程,米朵執意要放棄繼續上學的念頭。

禿胖子曾經本是米朵他爸手底下的一名泥匠學徒,這廝18歲起便跟著米朵她爸的身邊學著蓋房的手藝。後來,這禿胖子不知從哪得到的消息,說給人家做門頭廣告牌能掙大錢,于是就入了廣告這一行。米朵他爸遭遇不幸那年,禿胖子已經成了廣告界一位名副其實的暴發戶。

在新學期開學後的一個星期,禿胖子說米朵她爸對他有恩,什麼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于是就叫米朵去了本市的一所職業學校學會計。親口答應米朵她爸,說米朵表妹的這三年的學費全由他來承擔。但禿胖子也是有條件的,說米朵畢業後,要到他公司免費工作兩年,其實就像他給米朵她爸當學徒白干活一樣,工資一分沒有。禿胖子當時還笑嘻嘻地說,有自家表妹幫著管錢,讓他心里踏實些。

再過兩個月,米朵免費為他表哥禿胖子白干兩年的期限也就到了。其實,說白干也不完全正確,這兩年來禿胖子每個月都會給米朵一些零花錢,從最初的50元,到後來的每個月200塊,然後漲到300塊,到最近幾個月的每月500塊。這禿胖子前些天還叫米朵好好接著干,說一定不會虧待自家表妹的。這兩年來,米朵在禿胖子的新世紀基本就是一名純苦隸。除了管錢之外,什麼跑腿的活也都叫米朵來干。為了補貼家用,米朵還一直利用周末休息時間在外做兼職。

每當米朵跟我提他表哥禿胖子對她有恩時,我就有點不懷好意,我說那都是奸商禿胖子打的如意算盤而已。或者是變向報復,報復當年你爸讓他白干當學徒這事。但米朵總是對我這番懷恨的話語直白眼,每次嘴里都會說著,「有恩就是有恩」這句話。

米朵不到工作室來幫我,對于這事我表示很不滿。我跟米朵說,我還打算著咱倆公婆雙劍合臂其利斷金來著。看來米朵這妞是老表恩比男友情來得更深些,讓我略微失望不已,因為我無比憎恨這禿胖子。

老K在金馬接的業務,利潤滾滾,好得讓人內心直發笑。真是多虧了馮微這小騷貨。老K見我這麼一夸贊,倒跟我吹起他的老相好更多優點來,我說你這廝就打住吧。為了錢你可以去找他,但為了情的事,你就免了千萬別去再親密接觸了。到時候,別讓人家又給你弄頂更大的綠帽出來戴戴。

對于馮微我一直沒有好感,這小騷貨為了留校任教的事,竟然都賤得底線全無。連為校長老頭生娃的事也肯干,而且離老K于千里之外不顧。為了能當秘書,居然又讓老K失業于萬里。想不通老K這廝到底中了馮微身上什麼邪了,宛如掉在馮微這口井里爬不上來了。真不知道老K這要忠于馮微,觀大千世界到哪年哪月才肯心冷情斷。

每次老K去金馬時,我都叫他留點神,千萬別再去踫馮微這小騷貨了。老K卻每次都將朝我一陣破口大罵,說︰「老油條,你丫的就缺德吧,現在我們吃的喝的,都是馮微給騷回來的。」這廝大罵完我後,便頭也不回登上去金馬的中巴車,對我絕塵而去。這廝罵得我愣愣地直瞪眼,獨自面對著烈烈風塵的大馬路悄無聲息,內心一陣莫名不安。我發現,我自已好像變了,至于變成什麼樣了,我不是很具體。

也許,人生本來就不能有邏輯,我一直以為我不是宿命論者。但漸漸在自立門戶自主創業這段時間里,我突然害怕起了人世的一切因果關系來。也許,有那麼一天,我會為我現在所做的和所說出去話,感到懺悔不已。

「兼听則明,偏听則暗」。看來,我們每個人都復雜得,需要一次慢慢清醒起來的機會。每個因到果的路途上,從不同的方向,去懺悔我們天真的無知和狂妄。我們可憐巴巴的一廂情願于人世的種種理由,只為信了自已心中的恨,而不作更加真誠的寬容。也許,我已將感恩的心,慢慢丟棄在了青春歲月的征途之中,被烽起的煙塵,漸漸沾染並湮沒于喧囂不堪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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