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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牛告訴包布平,說自己老婆來工地了,想請他吃餐飯,聊表謝意。包布平先是感到突然,隨即便問大牛是不是和妻子和好了。大牛說是,所以要請他喝杯謝恩酒。盡管他不好酒,盡管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多大的恩德,但對于他們的和好、團圓,他還是感到由衷的高興。所以,他很痛快地答應了大牛的邀請。
珍珠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笑吟吟地宣布說︰「好啦,菜都齊了。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包老板的口味呢?我不太會燒菜……開始吧!」
包布平︰「弟妹真會說話!听大牛說,你燒的魚最好吃……」
珍珠看了大牛一眼,說︰「听他瞎扯,我哪里會燒魚啊?只是湊合罷了……好了,你們開始吃吧。」
三個男人早已坐好了位子,包布平坐上首,對過是二牛,大牛坐在包布平左側,右側空著,自然是留給珍珠的坐位。
珍珠本想不上桌,等他們喝過酒自己再吃飯。可大牛說︰「老婆,你真不懂事……快坐下,恩人在此,你不陪包老板喝兩杯怎麼行?你得唱主角哩!」
包布平也要她坐下來喝幾口,說陪酒倒用不著,只是辛苦了一上午,也該坐下來享受自己的勞動果食,要不然就太不公平了。
珍珠也就只好坐下。
四個人一人坐一向,三男一女就像打麻將,開始飲酒吃菜。
大牛端起杯子站起來,說︰「包大哥,你心比地厚,恩比天高。我們夫妻今天能和好如初,全是大哥你的功勞啊!大恩不言謝,只配薄酒一杯,真心誠意聊表謝意……來,我先干。二牛,你隨意。」說完,不由分說一飲而盡。
包布平今天很爽快,笑笑說︰「這杯酒我肯定要喝。不過話不能這麼說,我並沒有做什麼,當然也算不上什麼恩人了。作為朋友,看到你們夫妻和好如初,我當然高興。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啊!所以,這酒我喝……」他端著酒杯站起來,「我祝你們夫妻二人擯棄前嫌和好如初,相親相愛白頭偕老;祝你們的家庭和睦相處,興旺發達。」說著,也把酒干了。
大牛向珍珠使眼色,意思是叫她趕緊敬酒。
珍珠有點不自信,怕自己喝醉了。她猶豫不決地說︰「我也要喝嗎?」
大牛說︰「當然得喝嘍!你忘了我昨晚跟你說的話啦?要不是包大哥批評我,幫助我,我們今天能這樣坐著喝酒嗎?」
珍珠咬了牙說︰「好,舍命陪君子!我喝……來,包老板,我敬你一杯……」說著抓過酒瓶給包布平酒杯里斟酒。
包布平用手去擋,無意中卻抓住了珍珠的手腕,同時一股女人特有的香味撲面而來,令他一時竟有點走了神,把著女人的手將酒灑在了桌面上。
大牛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點不樂意,嘴上卻笑著說︰「包大哥,你也太不男子漢了啊!我老婆給你斟酒、敬酒是應該的,何必把得那麼緊呀?瞧,把酒弄潑了!多可惜……」
包布平頓感不好意思,慌忙放開了女人的手,讓珍珠重新斟酒。
斟過酒,珍珠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著說︰「包老板,我一個女流之輩,不會喝酒,也不會說話。可我知道,你是一個大好人,一個好丈夫!你老婆也是一個好人……大牛跟我說了,說你經常幫著他,方方面面都照顧他。大牛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慶幸!好了,不說這些,一切都在不言中。我敬你這杯酒,感謝你的大恩大德……」
珍珠把酒喝下,只覺滿口麻辣,喉嚨發燒。她原以為自己會支撐不住,沒想到吃了一點菜後,居然沒事一般。看來她還是能飲酒的啊!
包布平見珍珠把酒干了,自己不喝是過不去的——女人敬酒哪有不喝的道理?也只得干了。
接下來輪到二牛敬酒了。包布平這時才覺悟自己中了大牛的奸計,可為時已晚。不接受二牛的敬酒,二牛會說瞧他不起,這一杯酒也理所當然得喝下去。
喝下三杯酒,包布平就有些支撐不住了,他原本就酒量不大。這時候,他的腦子有些不清醒,嘴巴似乎也不受自己支配了,一切都跟著酒桌上的規矩行走,很快便被大牛安排的車輪戰術灌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