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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優挨了母親一巴掌並不生氣，他倔強地站著一動不動地說︰「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知道你心里很苦……所以，我才不想再讀書了，不想再增加你們的負擔，我出去打工掙錢，自己養活自己……」
珍珠破泣為笑︰「傻兒子喲，你……你怎麼會這樣想呢？你出去打工能做什麼呀？前年暑假讓你出去打工，你掙到錢了嗎？一分錢沒掙回來，反倒貼進去幾百塊哩！」
優優不服氣地說︰「媽，此一時彼一時嘛……我現在長得都比你高了啊！」
珍珠說︰「高有什麼用？又不是去打籃球！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且身體又不好……去吧去吧，抓緊復習，留給你的時間只有幾月了，一定要用心啊！知道嗎？兒子，我知道你心疼我……放心吧，我能挺得住！不管你爸他對我怎麼樣，我都能忍受。還是那句話，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是，抓緊復習迎接高考。別的一切事用不著你操心！去吧，抓緊復習。」
珍珠把兒子推進了房間，把他捺在了椅子上。
接著，珍珠開始翻箱倒櫃找出她的手飾，挑了一個金戒指和一條金項鏈準備拿去變賣，以解燃眉之急。
剛巧女兒玲玲從外面回家，看見母親在愛不釋手地擺弄心愛的飾物，就撲到母親身邊撒嬌，指著剛挑揀出來的兩個物件說︰「哇——媽，這金戒指和金項鏈真漂亮啊！是留給我做嫁妝的吧？」
珍珠瞪了女兒一眼，嗔怪道︰「真不害臊！你才多大就想著出嫁？給你做嫁妝，想的美……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我得用它們換點錢用哩。」
「怎麼……我爸他開始對我們實行經濟封鎖了？不給錢你了……他真敢這麼做，我就告他虐待子女，虐待妻子！」
女兒玲玲個子嬌小，天真活潑，性格開朗，不像兒子優優沉默寡言，像個悶葫蘆。
珍珠用手指點一下女兒的額頭說︰「你呀——可惜了是個女孩子……」
玲玲說︰「女孩子怎麼啦？女孩子照樣養娘！媽，以後你就跟著我享福……」
珍珠「撲哧」一笑，說︰「好哇——你們兩個啊，都不讓人省心，大手大腳慣了……記著，這以後哇，你們花錢都要省著一點花，听到麼？」
玲玲不以為然地笑笑，說︰「世界經濟危機啊！連我們也受到影響了……哎，媽，我就想不通，你干嘛非掛在我爸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為什麼不……」
「為什麼……」怎麼回答女兒的問話呢？這是女兒第一次跟她談起這個問題。珍珠猶豫不決，在兒女面前要不要把自己的心思和盤托出呢……女兒雖然只有十七歲，可出去讀了兩年中專，思想好像成熟了許多。她想，父母離異傷害最大的莫過于孩子！以前不對他們說，是怕影響他們的學習，現在兒女都知道了，而且遲早都要面對這個問題，倒不如說出來的好。
她嘆息一聲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跟你爸離婚，你想跟著誰呢？」
玲玲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跟著老媽了！」
「哪你哥呢？」
「他……我不知道。」
「你哥他也這麼說……所以呀，我現在還不能跟你爸離婚。你們還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還要你爸拿錢供你們上學……等你們走上社會了，有獨立生活的能力了，我就什麼也不怕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過好眼前的日子……玲玲，你懂嗎？」
玲玲仰著頭長吁一聲，說︰「媽，我懂了！」
珍珠把飾物收起來，一邊說︰「懂了就好。剛才你哥還跟我鬧呢，說不想參加高考，氣得我都打了他……」
玲玲說︰「是嗎？他怎麼這麼傻……」說著站起來走出去，進了她哥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