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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女人的直覺靈敏度簡直令人稱奇,令人瞠目結舌。
珍珠沒有猜錯,她的直覺真的很準確,孟大牛又一次把情人宋雲琴和她的兒子接到了工地,一「家」三口過著甜蜜蜜的小日子。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妻子珍珍會在這個時候潛入古銅,搞突然襲擊偷襲他們。
十幾天前,大牛把宋雲琴母子再次接到工地上時,宋雲琴還有些擔心,擔心自己再次從工地被攆出來。
大牛叫她放心,說包老板已經被他整治住了,工地上不會再有人嚼嘴嚼舌通風報信了。
的確,孟大牛已經用不著顧及包布平的無端干預了。自從那次跌進了大牛設下的「家宴陷阱」後,未做虧心事的包布平,在大牛面前總像少了一點什麼,再不是那麼理直氣壯了,甚至于有點俯首帖耳了,當然也就不會再去過問他的個人隱私、家庭私事。
宋雲琴說工地上的人說三道四的我並不害怕,我就怕你老婆突然闖到工地來……畢竟,我是偏房,她是正室;我是小,她是大。
大牛告訴她自己已經做了周密的安排,準備叫二牛也把妻子紅蓮和女兒接到工地來小住。這樣,一來白天可以跟她做個伴,說說話;二來可以阻止妻子珍珠此時來到工地——他知道,妯娌倆一直以來面和心不和,只要紅蓮來到工地,珍珠是決不肯到工地來的。這一點他很清楚。他對宋雲琴說︰「你盡管放一百個心!她又沒有‘順風耳’,也沒有‘千里眼’,我把一切都給她堵死了,她知道個屁呀!」
第二天,大牛把二牛叫到「家」里吃飯,順便安排兄弟明天就去把老婆和女兒小丫接過來。
二牛心領神會,更有點受寵若驚,連忙說︰「好好好……我听哥的安排……」
轉天,二牛就開著車回了一趟臨河孟家渡,把妻子和女兒接上車,並特意繞村子轉了一圈,讓村人們知道並傳話給珍珠︰二牛把老婆和女兒接到工地去了。
孟大牛自以為自己精心安排的障眼法,能夠躲過妻子感觀的監視,躲避妻子的擾亂,能夠延續與情人相處的日子,平平安安地過一段「小別勝新婚」的幸福生活。
事實上,他和情人宋雲琴也的的確確渡過了十天半月的安穩日子。白天,大牛去工地上班,臨出門時總要親吻一下小耗子,摟抱一下宋雲琴;晚上回到家里,不是逗小耗子玩耍,就是和宋雲琴卿卿我我……仿佛重又做了一回新郎,重又做了一回父親,那甜美的滋味抑制不住地寫在臉上。
然而,這種好日子隨著珍珠的突然降臨,在這天臨近中午的時刻就宣告結束。
珍珠走出網吧,搭乘一輛三輪很快就到了大牛他們的那個工地。
幾分鐘後,她出現在大牛臥室門口。
房門敞開著,里面一個女人正在收拾房間;床鋪上坐著的一個小男孩正擺弄著玩具。不用說,里面的女人和孩子當然就是宋雲琴和她兒子。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雀佔鳩巢!小剎那間,珍珠臉色蒼白,幾乎悶過氣去。隨即血往上涌,腦袋「嗡嗡」作響……她沖了進去,卻又站住了。
宋雲琴听到腳步聲,還以為是對面的紅蓮哩。當她扭過頭來,看清了站在面前的女人是誰時,她的緊張、驚愕不亞于珍珠的憤怒和憎恨。
四目相對,無聲對峙,只是片刻。
仇恨和怒火在珍珠心中燃燒,她終于怒吼起來︰「你這騷貨、狐狸精!干嘛老纏著別人的老公呀?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臉的東西!你賴在這里做什麼?再不走,我今天就撕了你……」她奇怪自己怎麼不沖上去給她幾個耳光,還能保持這麼一種理智的姿態。
對于宋雲琴顯然是被珍珠的突然襲擊弄懵了頭,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她佯裝鎮定地繼續收拾床上的雜物,可卻像是猴子在玉米地里掰玉米,撿一件丟一件。
是啊,她和兒子被堵住房間里,大牛上工地去了,不在身邊,沒了靠山,沒有了保護傘,她心里當然要發慌了。正所謂「邪不壓正」,何況面對氣勢洶洶又比她高出一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