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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驚得珍珠目瞪口呆。她沒想到小鳳還跟她玩這一手,這麼大的好事從沒對她說過,剛才還神神秘秘地說要給介紹一個老板……敢情是她自己和胡胖子呀!這家伙,真鬼。
看著濃妝艷抹一臉喜色的小鳳,看著衣冠楚楚滿面春風的胡胖子,看著這對站在一起的新娘新郎,珍珠心里覺得怪怪的,有點非夷所思。
她想起那個令她膽戰心驚的夜晚,就在這家酒樓,胡胖子是那樣急不可耐地想要佔有她,若不是她的機靈和堅貞,他很可能得逞……可此刻,他卻成了小鳳的老公了!而小鳳,如今卻要把她再次招入他的麾下……難道她就不怕自己會去勾引她的老公麼?難道她就不怕他舊病復發,重蹈覆轍麼?當然,她還沒有墮落到那種地步。小鳳是個重情重義的女人,把她當做知心朋友,信任她,關心她,她怎麼可能去做有損朋友利益和聲譽的事情呢?
接著,司儀要新郎新娘介紹戀愛經過。
小鳳和胡胖子都不好意思說,二人互相推諉。下面的人就起哄,不知誰叫了一聲︰「胡總,說說吧,你是怎麼獨佔花魁的呵——」
胡胖子霎時臉紅,像個大姑娘似的躲到小鳳背後。小鳳大大咧咧地開了口︰「我們是一見鐘情,兩相情願,沒有海誓山盟,沒有花前月下,先試婚,再結婚,讓大家見笑了啊!完了。」
林子芳听到小鳳說出「完了」二字,皺起了眉頭,對珍珠說︰「不吉利!怎麼說‘完了’呢?」
珍珠微微一笑,沒有作聲。她想,男女婚姻事難說,能否長久不是人說不說的。說「完了」的不一定就會短命;說「長久」的不一定就能長久,就像自己的婚姻一樣,當初大牛是海誓山盟,說永遠愛她,可如今又如何呢?
酒宴開席,大家不請自斟,互相間也不用敬酒。
珍珠本來不打算喝酒,只想要一杯桔橙飲料,但林子芳卻給她倒了一杯五糧液紅酒,說這可是天下名酒,不喝白不喝。
珍珠只好接受了,但卻食之無味。
她有點心猿意馬,想一想小鳳的過去和現在,比一比自己的從前和眼下,心里好不傷感,好不淒涼……這人生命運難測。過去小鳳做「雞」之時,孟家渡及臨河城里有誰瞧得起?如今搖身一變成了鳳凰,令人刮目相看了。而她黃珍珠,過去自以為是鳳凰,如今卻落泊得如此淒慘,令人慘不忍睹。
她想……真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還不如學學小鳳,去做一只自食其力、自得其樂的「雞」,或許還能有翻身的一天哩!
她不是忌妒小鳳的現在。她打心底里為她感到高興。她只是為自己的婚姻感到悲哀。
林子芳見珍珠有點無精打采很少動筷子,問她怎麼了。
珍珠說自己有點不舒服,不敢多吃。
她不等散席就先行告退了。
離開酒桌她找茬到小鳳告辭,說自己有事先走了,找工作的事回頭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