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這年的端午節期間的某一天,大牛與珍珠終于暴發了夫妻之間的第一場戰爭。
事情的起因是殺豬,殺自家養的第一口豬。
珍珠很關心自己辛辛苦苦的勞動果實,帶著女兒玲玲在一旁觀看大牛殺豬。
大牛自然是幫著屠夫當下手,忙上忙下。
圍觀殺豬的人七嘴八舌地議論,夸獎珍珠的豬養得肥壯,長得快。
珍珠听著鄰里的夸贊,樂得合不擾嘴。
正在此時,小女玲玲突然哭鬧起來,纏著大牛要這要那。
家里殺豬本是歡欣事,但大牛卻樂不起來,一來昨晚賭桌上輸了錢,二來心里對妻子的那口怨氣已經憋了很久了。于是,對著珍珠吼叫起來︰「珍珍!你他娘的怎麼帶小孩呀?哭哭啼啼的讓我怎麼做事!媽的……一個女人家,一分錢事不做,連個小孩都帶不好!要你有什麼用啊……」
珍珠一听這話有點不對頭,也就來了火,氣呼呼地說︰「我一分錢事不做……這豬是你養的嗎?我一分事錢事不做,是你不讓我出去做事的!你現在倒反打一耙……你、你這個沒良心的……」
「媽的,你敢罵我?」
「就罵你……」
「欠揍啊——你!」
「你敢?」
「不敢?我揍死你個喪門星!」
大牛沖上來就給了珍珠臉上一巴掌,把珍珠打翻在地。這一巴掌不輕,把珍珠的鼻血都打出來了。
珍珠只覺得眼冒金星,抹了一把鼻血,爬起來抓住大牛的衣服不放,流著眼淚叫嚷︰「你打呀!你打……你有本事把我打死啊!」
大牛控制不住自己的的情緒,也是要在眾人面前顯示男人的威風,繼續邊打邊罵︰「你還不服氣是不是?你還敢還手是不是?你這賤女人!你去死吧!死了我不掉一滴眼淚……」
珍珠也不甘坐以待斃,極力反抗,與大牛撕扯著。可越這樣,身上挨的拳腳就越多……
二人糾纏在一起,沒有人來勸阻,沒有人來拉架,都像看一場久違的拳擊表演。
賈梅香和孟寶根不知為何躲在屋里沒有來。
優優和玲玲兩個小家伙嚇得嗚嗚直哭。
這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搏擊!力量對比懸殊多大,完全不是同一個等次、同一個級別——男方太強大,而女方太弱小,這樣的一場混戰,結果可想而知。
珍珠被再一次推倒在地,躺在地下似乎再也起不來。
大牛這才收了手,忿忿地瞪著躺在地上妻子仍惡狠狠地說︰「看你還敢不敢跟老子頂嘴!?哼,挨不死你?賤女人……」一邊走,一邊還邊嘟嘟噥噥地罵娘。那樣子,就像水滸中剽悍的武二郎,把鎮關西狠穩地收拾了一番然後揚長而去。
珍珠躺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數落大牛狼心狗肺。
這時才有人上來勸說,說算了算了,都少說兩句吧!夫妻吵架沒有隔夜的仇,床頭吵、床尾和……
孟小鳳不知從哪里過來,見珍珠躺在地上,就上前將她攙扶起來,一面說︰「這是怎麼了?怎麼把人打成這樣啊!大牛哥,你也太不像話了!對老婆都能下這麼重的手……」
她看了一眼大牛,大牛沒有理睬她。
大牛有點懼小鳳,怕這個「狐狸精」胡攪蠻纏。
孟小鳳把珍珠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