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孟大牛把宋雲琴送回了娘家，然後就趕回自己的家里。
屋子里很靜。廳堂里既沒有燈光，也听不到MP3放出的音樂聲。孟大牛以為妻子珍珍睡下了，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墮手模到門口的燈開關，「啪」地一聲捺了下去。
廳堂的電燈倏地亮了，照亮了整個大廳。
就在這麼一刻，孟大牛被眼前的一個影子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原來妻子珍珍並沒有去房間睡覺，仍然坐在廳堂里，面對著陽台，寂然地坐著。
大牛定了定神，說︰「老婆，你、你還沒有睡呀……怎麼不開燈呢？嚇了我一大跳。」
珍珠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站起來冷冷地說︰「哼，這就嚇著你了？要是有一天我真變成了鬼，哪你還不走夜路了……」邊說邊往房間走去。
大牛嘿嘿地笑，明知故問道︰「瞧你，說話冷嘲熱諷的，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珍珠沒有理他，直接走進了房間。
大牛知道，今晚又少不了一番論戰。他跟進房間放下手里的皮包，看了一眼靠在床頭的妻子，然後走進衛生間草草洗了一把臉，連腳也懶得洗，就又回到房間往床上一躺，準備迎接妻子的盤查。
然而，珍珠似乎不急于發問，或者說還沒有想好怎麼開口；也許是想以靜止動。她雙目微閉，就這麼默默地靠著床頭坐著。
大牛忍不住地說︰「快睡吧！天不早了……」
珍珠清了清嗓子，仿佛積蓄了足夠的勇氣和力量，說︰「大牛，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談了？」
大牛翻了一個身，懶懶地說︰「談什麼……」
珍珠︰「談談我們，談談你們呀。」
「什麼你們我們……亂七八糟的，睡覺！我很睏哩。誰像你，一天到晚閑著沒事，盡瞎想。」
「是我瞎想嗎？你大牛模著良心想一想，這麼多年來，我珍珠哪點對不住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我怎麼對你了？是缺了你穿的，還是缺了你吃的？」
「你以為這就夠了嗎？別忘了，你是一個有妻子的男人，一個有兒女的父親，怎麼能在外面拈花惹草養女人呢？」
「沒有的事！」
「沒有？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連‘老公’、‘老婆’都叫上了，還死不認賬？」
「 ，看來你還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呀……」
大牛又翻了一個身，這回是仰面躺著。
他接著說︰「好，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明人不做暗事。我和那個女的的確是有那種關系……哪又怎麼樣？現在這個社會，哪個老板的沒有情婦？哪個做大事的人不玩女人？你呀，思想太不開化了！現在中央都允許這樣做，听說都下文件了……」
「胡說八道！中央能允許你們男人找‘小三’？」
「你不信？信不信由你，反正就是這麼回事。你呀，不要小肚雞腸嘛。為了男人的事業，做老板娘的要心胸開闊一點，大度一點嘛。這一點，她就比你強……人家既不要名分也不爭地位，跟著我只要有口飯吃就行。你想啊，將來事業越做越大，你我二人根本管不過來，她就是得力的助手了。到時候，你做大她做小；你是內室，她處外室，多好！嗯，什麼時候我把她帶到家里來，讓你們認識認識……」
珍珠實在听不下去，她牙齒咬得「格格」的響︰「認你個頭啊！大牛我警告你︰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你要是把她帶回家來，我就砍死她……」
「好好好……不帶就不帶唄。」
「既然這樣，大牛，那你選擇吧，要末和她斷絕關系，要末我們離婚。」
「我既不跟你離婚，也不同她斷絕關系。」
「你……」
「我兩個都要，一個也不能少！」
「畜生！卑鄙無恥……」
珍珠把被子一掀，跳下床，抱起被子拿著枕頭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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