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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牛回臨河把宋雲琴和她的兒子小耗子悄悄地接到了工地。說「悄悄」二字,只是對珍珠和孟寶根夫婦而言。對于工地上的人們,當然是眾所周知的事。
大牛回臨河並沒有回孟家渡,更沒有回自己的家去見見妻子珍珠,就直奔臨河城南鴨湖村,接上情人宋雲琴和干兒子小耗子,當天就返回了古同縣城旁邊的采石場工地。
在離施工地100米處有一棟四層樓的新樓房,這是工地老板們租住的房子。旁邊還有一座簡易板房,自然是就供工友們居住的工棚了。大牛住在樓房的是一樓,三室兩廳兩衛,裝修得也挻漂亮的。二牛沾他哥的光,也在里面佔了一間房。
夕陽西下,桔黃色的余輝撒滿了山溝。
大牛從車上下來,從宋雲琴的手里抱過小耗子,呵呵呵地逗著樂,要小耗子叫他「爸」。也許小孩子剛剛學會講話,說話還不利索;也許是眼前陌生的環境讓他感到陌生,一雙大眼楮骨碌碌地轉,看著高高的青山,根本沒有听到大牛跟他說話。
宋雲琴從車里提著一個行李包下來。她身材小巧勻稱,皮膚細膩白女敕,杏仁眼雙眼皮,臉上兩個淺淺的小酒窩,笑起來特別招人愛。她嗔怪道︰「牛牛,瞧你……又這麼教他?不是跟你說了嗎,還是喊你‘干爹’為好!」
大牛在情人面前就像個乖孩子,立馬點頭附和,並一手接過女人手里的包,一手抱著孩子,引領著女人進入樓房,走進自己的房間。
放下孩子,大牛一把抱住女人就要做那那種事。
宋雲琴說︰「不行,大白天的……再說孩子正瞪著眼看著哩。」
大牛說︰「屁大的孩子,知道個屁呀?來吧,沒關系的。」
宋雲琴仍是堅持到晚上再做,她說到晚上讓你玩個夠……
于是,大牛不得不放開她,親吻了一下她的嘴,說︰「好吧,我暫時忍一忍。」接著說︰「琴,先委屈你了,咱們晚飯就吃食堂。從明天開始,咱們自己買菜自己弄……我現在去食堂買飯菜,你在這兒里等著,啊?」說著,拿了三個搪瓷碗走出去。
宋雲琴抱著兒子,走出房間,站在門前觀賞光景。她雖然曾是個村婦,但卻一直處于鬧市,沒到過這偏僻的山野。眼前的一座座青山,耳畔潺潺流水,似乎給予了她一種特別的寧靜和甜適,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她。她甚至設想,如果真能和大牛一輩子生活在這個安靜的青山綠水之間,那該是多麼美好的啊!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宋雲琴明白自己的處境,明白自己的身份。她知道,也許自己這一輩也得不到安寧!
有道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而她,卻是「流水的營盤漂泊的人。」跟著大牛這些年,自己東躲西藏的,過著如老鼠般的日子,今天到這個山溝里躲清靜來了,下一個營盤又在哪里呢……不知道。所幸的是,大牛愛著她,離不開她。大牛答應過她,等有了錢給她在臨河城里買一套房子,作為對她的補償。她也必須緊緊地抓住這個男人!否則,她的日子更艱難……盡管這樣做傷及到另一個女人。但有什麼辦法呢?同樣都是女人,你需要男人的庇護,需要男人的愛,我也同樣需要這些。這怪不得誰!誰叫你拴不住自己的老公呢?
——這就是宋雲琴。
大牛從食堂端著飯菜回來,看見宋雲琴站在門口觀山望景,笑嘻嘻地問道︰「怎麼樣,這地方過日子還不錯吧?」
宋雲琴點了點頭,說︰「是不錯……可能待多久呢?」
大牛用肩膀撞了一下她的身子,說︰「唉,別想那麼多!今朝有酒今朝醉……進去吃飯吧。」
宋雲琴跟著走進去,嗔道︰「你當然可以不想!你再怎麼說還有個家。而我呢,老這麼跟著你過,家不像個家,老公也是借來的……不是長久之計。」
「依你說怎麼辦?」大牛放下飯菜,搔頭弄耳,顯露出為難的樣子。
的確,一手托兩家的確讓他感到頭痛。兩個女人他都要霸佔!一邊是妻子,一邊是情人,他暫時誰也不想拋開。他知道,無論拋棄誰都需要一大筆錢來進行安撫,而他眼下缺的就是錢。他把所有錢全投進工程項目上去,而且還借了不少的債。好在兩個女人都好哄,幾句好話就打發了……他很自信自己這方面的能力。
宋雲琴直截了當地說︰「要我說,你得趕緊給我弄一套房子。」
大牛陪著笑說︰「我說過的話一定做到。等這個項目做完了就有錢,到時就在臨河給你買一套……來,吃飯吧」
「你別總是給我開空頭支票啊!你要是開空頭支票,晚上我就不讓你……」
「行,我保證兌現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