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孟大牛把宋雲琴母子送回了鴨湖村。
宋去琴本想留大牛住一宿，說孩子的病會有反復。大牛說今天一定要回家，不回家不好向父母交待。再說，他還想回去滅滅妻子的威風，否則還以為他大牛怕了，做起了縮頭烏龜呢。他交待宋雲琴，說孩子有什麼立即給他打電話，他隨時會趕過來的。
大牛在宋雲琴家草草吃了晚飯就趕回了孟家渡。
他先走進了父母的家，見二位老人正在吃飯。
孟寶根問道︰「送回去了？」
大牛點點頭，在一旁坐下說︰「送是送回去了……可這麼一鬧，把人家小孩子都嚇得發燒了啊！哼，珍珍真是越來越不管不顧了……」
孟寶根不屑地「哼」了一聲，意思是指大牛有點黑白顛倒。
賈梅香問兒子吃過飯沒有，在哪吃的。
大牛說在外邊吃過了，並問︰「珍珠呢，她後來沒再鬧了吧？」
孟寶根沒有好氣色地說︰「還要怎麼鬧……哼，你還嫌鬧得不夠呀？」
賈梅香也責備兒子，說世上男人在外面玩女人的多得很，可沒有像你這麼玩的！大張旗鼓，明目張膽……這樣子還不要鬧個天翻地覆麼？
大牛埋下頭不說話，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等到父母都罵了一通，他才說︰「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惹下的禍，我自己承擔。你們別操這個心。眼下，關鍵的是要拿到錢……我不是跟爸說了嗎，只要拿到這筆工程款，有了錢，我就不怕她們鬧。」
賈梅香說︰「你還真想跟珍珍離婚，跟那個宋什麼的女人結婚？」
大牛說︰「這，就要看珍珍自己了……」
孟寶根打斷他的話說︰「以後的事，我們管不了！我們都老了，還能跟著你一輩子呀？可有句話我得提醒你，做事不能做得太絕，得給自己留條後路。你自己也說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賺錢，其它的事以後再說。回去吧，回去跟珍珍好好認個錯。」
賈梅香則說︰「認什麼錯？錯的是她！她不該在路上攔車大鬧，讓我們在全村人面前丟臉……哄一哄就行了，女人只要哄一哄就過去了。」
孟寶根不屑地把頭撇開去，輕輕地「哼」了一聲，站起來進了廚房。
「老爸老媽，那我回去了。」大牛也站起來走出去。
大牛回到家，珍珠正似睡非睡地躺在床上。大牛也不問她吃過飯沒有，也不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聲不響地洗了一把臉，站在陽台上吸了一根煙，然後走進房間，正準備*睡覺。
珍珠突然坐起來，對著他厲聲責罵︰「你還回來做什麼？你去和她一起生活呀！你這沒皮沒臉的東西……你給我滾出去！」
大牛並不發火，只是冷冷地說︰「這是我的家，我滾哪兒去？」
珍珠冷笑道︰「這是你的家嗎？你還有這個家嗎？你看清楚啊，這是我弟弟的房子！」
大牛听她又用房子來壓他，好像受了污辱似的，不免惱火起來，于是提高嗓門說︰「黃珍珠，你別得寸進尺好不好？這些年，我辛辛苦苦在外面賺錢，給你吃給你花，我虧待了你嗎？說句老實話，我他媽的誰也沒虧待！你干嘛要和我過不去……」
「是我和你過不去，還是你和我過不去，我們把話說清楚。」珍珠移動了一子，使自己靠著床頭。「是你背叛了我，還是我背叛了你？你和那個女人糾纏不清……這麼久了，我都忍了又忍，為了什麼？還不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可你，一次次地欺騙我，到現在兩個人還在一起，而且……你想過我的感受嗎？如果換成是我，我在外面偷人，你怎麼想？還說沒有虧待我……你、你還是人嗎？」
大牛也冷笑著說︰「你到外面偷人……哼，誰會看上你呀！黃臉婆一個。」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誰說不是我的事？你他媽的還沒跟我離婚哩，你敢跟別的男人亂來，我就宰了他！」
「那你為什麼不跟那個女人斷切關系？」
「一時斷不了！」
「要幾時才斷得了？」
「難說。也許一輩子……」
「哪就離婚吧！」
「離婚……」大牛忽然笑了起來，「離婚了你怎麼辦？還能嫁得出去嗎？」
「這個不用你管！找不到年輕的，就找個老頭子……反正隨隨便便找一個都比你強……不要多說話，你給我50萬，我們就協議離婚！」
「哼，想得美！給你50萬……你倒貼我50萬還差不多。你以為你現在還值錢嗎？別瞎想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大牛說著就倒下去睡覺，再也不理珍珠，任她說什麼都不回嘴。
珍珠真是拿他毫無辦法，她含著眼淚埋怨道︰「你離又不肯離，斷又不肯斷……你還叫人活不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