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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被二牛拉到樓下,心里還是氣鼓鼓的,嘴上不干不淨地罵著包布平「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二牛勸他說,最好還是不要和包老板鬧僵了,工程做到一半,他真要抽走資金的話,如果你一時又湊不到錢,哪工程有可能就要停工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大牛不服軟地說︰「哼,我怕他?」
二牛跟著大牛進到房間坐下,掏出煙來給兄長敬上一根,接著說︰「這不是誰怕誰的問題……你們兩個都是服軟不怕硬的人,這我知道。我是說,你何必跟他計較,給自己增添麻煩呢?沒有這個必要。再說,事情已經過了,也沒有必要再去追究這些,何必要自尋煩惱呢?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呀?」
二牛原本也有些看不慣大牛的作派,覺得他哥這人太狂妄自大,無情無義。但考慮到自己在他手下討生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又是親兄弟,多少也還是向著他一點。
大牛不吭聲。他當然不能說兄弟的話毫無道理可言,他也知道二牛是在幫自己。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話已經說出去了,人已經得罪了……現在,即使他不再計較包老板,包老板也未必不再計較他啊!
大牛沉吟著,從床鋪下拿出兩瓶啤酒,一瓶遞給二牛,自己拿一瓶咬開瓶蓋喝下一口。然後,又翻出一包花生豆撕開封口放在桌子上,一邊說︰「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二牛也喝了一大口酒,嚼著花生說︰「先穩住他的人、他的心!穩住了他的人他的心,就穩住了他的錢。有了他的錢我們就可以賺更多的錢……」
「怎麼穩……你要我跟他下跪磕頭?」
「那倒不必。我來做東,請你們兩個到古銅街上喝兩杯。酒桌上你們好好聊聊天,互相說聲‘對不起’,不就什麼事也就沒有了麼?我想,都是場面上的人,誰也不會為這麼一點破事跟錢過不去……是吧?」
大牛點點頭,夸贊二牛這些年沒白出來闖蕩,腦袋瓜子是越來越精了。並說︰「你做東可以。不過,費用得由我出。我不能讓你為我破費。這樣,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你說是吧?」
二牛「嘿嘿」地笑著說︰「我們是親兄弟呀,還講這麼多……」
大牛則說︰「‘親兄弟明算賬。’這是老古話。這次,兄弟你肯站出來幫我,我這就感激不盡了啊!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又出力又出錢的。」
二牛看大牛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堅持了。他說「那也好,就依哥的意思吧,免得你心里過不去。那,就這麼定了?明天晚上,我請二位老板的客……」
大牛說︰「好吧!先就這麼定了……哪就要看請不請得動樓上那尊神啊!」
二牛說︰「包在我身上!」
二牛臨走時,大牛拿出一千塊錢給他,說︰「先拿著,多退少補。」
二牛說︰「急什麼?明天再給也不遲呀!」
大牛說︰「要做就要做得像真的一樣,不要讓他看出什麼破綻。」
二牛這才接過錢,回房間睡去了。
大牛還是有些不放心,怕包布平不買他的賬,執意退出承包抽走資金。為了以防萬一,他左思右想,決定還是給妻子珍珠打個招呼,讓她出面向他弟借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