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就算那是你的心甘情願,我也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是,我想,你一定不是甘願的。他俊秀的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爾後嘆氣道,如果飛雪沒有愛上我,如果我沒有離開麗江,是否你根本就不會遇見他?我沒說話。如果,如果雖完美,可是哪里又會有那麼多如果。他對你好嗎?好。我盡力地拉開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我說,那之後的你為什麼卻消失了那麼久?那是因為飛雪她離開杭州並沒有告訴我。當時公司派我出差去長沙,一去數月,回來後卻發現飛雪不見了。我翻遍了大街小巷尋找她。她手機又不開機,到最後我猜想她可能在你這里,于是我又趕回來。可是,卻沒想到,短短數月,竟已是這般光景。你給飛雪的傷害,你這一輩子也彌補不了。我腦海里全是飛雪哭得梨花帶淚的面容,所以,我輕而易舉地便忽視了杜善生的傷口。只知道一味地去指責他對飛雪的薄情。這樣的我,是多麼地自私,多麼地面目可憎。玫瑰說我做人太過于糾結較真。唯有對飛雪,百步容忍百般疼愛。當我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手指在鍵盤上游離了好久,卻一個字也沒打出來。眼前全是玫瑰半是憂傷半是明媚的笑臉。有些情緒,忽然就梗在了心頭。幫會之爭終于結束。莫千逸約我見面。這次是咖啡館。一家新開的店,坐落在地境較偏但風景絕美的老街南邊。他依舊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穿著簡單精致的白襯衫,眉目如月,笑得溫婉清冷。周圍的風仿佛都在流竄起來,這樣美好的少年,該要哪般的女子才配得上?所以,許洛梨呀許洛梨,你該知足了!上帝賜了你一段這麼好的艷遇,你還能有什麼怨言?我在心里默默地念道。莫千逸一直笑意盎然地看著我,他說,幾天不見,我的姑娘果然出落越來越水女敕。我的臉皮早已在他的調侃當中訓練地有如銅牆鐵壁。我安之若素地走到他對面,徑自說道,來一杯卡布奇諾。他看著我,笑意越發深。我嗤笑道,平時對你兄弟該不會也老是一個人傻乎乎地笑吧?怎麼會。他不滿地否定。我也只會在你面前笑而已。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笑。他說的很真誠,仿佛是在對我進行高度贊揚,但我听在耳里,卻只感覺說不出的異樣。我忍不住輕叩了下桌子,喂,你這是在夸我嗎?是啊!他笑得很欠揍。我撇嘴鄙視他。夸人夸到讓人心里挖涼挖涼的,估計全天下也就只有莫千逸能做到了。你的小說寫得怎麼樣?他突然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寫小說?我訝然,怎麼不記得自己跟他提起過。他沒有回答我,偌自問道,有沒有把我寫進去啊!像我這樣又帥又多情的黑社會老大,可是很受女生歡迎的哦!要死啦!我伸出手隔著桌子去掐他。他躲躲閃閃地在那頭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天真。他說,洛洛,你總能這麼輕易地就讓我感到快樂!我都無法想象自己的以後沒有你會怎麼辦。他的表情突然間又變得憂傷起來。不會的。我聳了聳肩。郭敬明就說過,沒有誰是誰永遠的誰,也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的。如若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了,地球照樣轉,太陽照樣升起,你照樣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幫老大。莫千逸突然起身坐到我旁邊的凳子上,胳膊圈住我的肩。星眸壞壞地看著我,沉吟著說,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幫老大?嗯……洛洛,你不愧是語文第一的才女。他忽然往前湊了湊,吻上了我的唇。我一愣,隨即奮力推開他。真是的,這麼可以在公共場所這樣?嗚嗚……本姑娘的形象呀……下次不許再說什麼誰離了誰都能活這種話。郭敬明我又沒見過,不知道他是否真是這樣想。但我莫千逸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永遠永遠都只愛你,沒有你,我會死!他放開我,在我耳邊說道。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