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千逸趕去醫院的時候。飛雪還在急救室里搶救。杜善生雙手交叉在等候室來來回回地踱步。看到我和莫千逸,他焦急地說,飛雪已經進去一個半小時了。莫千逸拍了拍他的肩,會沒事的。他點了點頭,眼楮微微紅腫。對飛雪的關心一覽無余。一分鐘。十分鐘。十十、十二、十三……我在心里默數著,飛雪,你一定要好好的。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終于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怎麼樣?我們一起問道。情況不太好。醫生搖了搖頭,孩子已經快五個月了,她自己在藥店買了打胎藥,孩子死在了肚子里……也幸虧她福大,這才從鬼門關搶回了一條命。等下轉到重點病房,你們可以去探望她了。記得,不要說什麼刺激她的話,病人情緒很不穩定哪!我長吁了口氣,心里懸著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然後視線轉向某人,只見他越發焦躁不安。護士才剛把飛雪推出來,他就跑過去,趴在病床上,問長問短的。莫千逸俯首在我耳邊低低笑語,看來我們倆反倒成了電燈泡呀!我也只是笑,在心里默念著,但願吧!但願他們之間再也沒有誤會與波折,就如此刻這般,時光靜好。跟她問聲好,我們先離開下,等下再來探望吧!莫千逸攬住我的肩提議道。好。他與我相隔太近,我感覺臉有些微微發燙。和莫千逸去水吧叫了香蕉船,一坐就是三個小時。可以了吧?我用手撞了撞已經昏昏欲睡的某人。不可以。他悶悶地回答。為什麼?我納悶了,我們都已經出來這麼久了,他們縱使再情意綿綿,也應該說完了。洛洛,你看我今天這麼乖,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天使之吻呢?他伸出長臂勾住我的脖子,不容分說地吻上我的唇。我被動地迎合著他,只感覺水吧里的人都在看我們。當下窘得要死,心里暗暗發誓再也不要來這家。偏偏買單時,那個服務員還要來一句,哇,兩位感情真好啊!都已經成了我們餐廳的模範情侶了,以後可要多多關注我們店哦!我大窘。某人卻笑得如花燦爛,點著頭,一定一定。一邊說一邊還不忘回頭沖我眨眼。我面上也只得訕訕地笑著。暗地里,手早已襲上了他的腰。他吃痛,卻依然笑得像撿了錢的稚兒一樣。去醫院的時候。杜善生正坐在飛雪病床前的凳子上。看見我們來,他起身。說道,洛梨,幫我照顧下飛雪,我去給她買點吃的。然後,他視線轉到我和莫千逸牽著的手,問道,洛梨,你想吃什麼?哦,我剛才吃過了。我松開莫千逸的手,走到飛雪床前。我模了模她的臉,柔聲問道,怎麼樣,親愛的,好些了嗎?嗯。她點頭。面色依然有點蒼白,但整個人看起來比以前要稍微有精神些。干嘛這麼傻。我忍不住心疼地責怪道。她也伸出手模了模我的臉,笑道,因為,我發現,我還是愛著他。而且,我感覺他或許對我也有好感。洛梨……她清澈的眼眸看著我,你說,現在的我還能去愛他嗎?當然能!我用力地點頭。她笑了笑,繼續說到,那時,我和他去深圳。我受不了那邊的氣候老是生病。他每天一下班就是帶著我往醫院跑,弄得都沒心思上班。再加上我一直都在念叨希望能去看一下西湖,所以後來在深圳待了不到半個月,我們就去了風景如畫的杭州……說到這里,她忽然停止了說話,美麗的大眼楮呆呆地望著窗外,唇角勾起一抹久違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