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自己像飛起來了一樣,周圍的風景多麼美好啊!恍惚間,我看到車里的人探出頭來驚慌地喊到,我撞人了,我撞人了……那眉眼,那模樣,分明是……我終于暈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又是醫院。腿上仿佛綁著紗布,移動時感覺有些笨重感。守在我旁邊的女子一頭如瀑的長發,穿著桃紅色的連衣裙。看見我醒來,她不冷不熱地問道,放心吧,只是輕微的骨折,沒有大礙。要吃點什麼?你是……我詢問道。她擼了擼掉下來的頭發,奇道,怎麼,你也失憶了?我用力在記憶中尋找有關于她的信息,卻依然只是淡淡的模糊的影像。她勾了勾性感紅潤的唇,輕笑道,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打听我的身份嗎?我就是那個和阿逸接吻的女人。見我激動地臉有些漲紅,她有些嘲笑地說到,別太天真地以為阿逸能夠許你天長地久。無論他有多麼愛你,這一輩子,我都是他必須要緊握的人。因為,我可以為他排除危機,救他于水深火熱當中。而你呢?你只會給他帶來麻煩!我羞愧地垂下頭。低低地問道,那他現在怎麼樣,還活著嗎?她略帶猖狂地笑了,只要我葉之婼還存于世上一天,他就沒有閉上眼的權限。出事的那天,我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趕到了現場。還好當時趕得及時,估計如果我晚來個幾十秒,就再也見不到他了。當時,他身上中了很多槍,還被木頭砸到了腦袋……我都無法想象,如果那天我晚來個幾秒,他會是什麼樣子……趁著混亂,我悄悄的放了一把火打掩護,然後帶他迅速逃離了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厲害吧?她說最後那句話的時候,像是一個在幼兒園里因為剛寫好了作業而向老師討要獎賞一樣天真。我不知不覺淡化了對她的敵意。只要莫莫還活著,就好。我等了這麼多日,盼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听到他安穩的消息嗎?可是,在得知他還活著的消息時,我是又喜又悲。悲的是,既然還活著,為什麼一次都不曾露面。難道我對他,就真的是可有可無的嗎?我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那他現在的情況呢?失憶了。因為當時頭部受到重創。所以,他把一切都忘記了。她看向我,眼里淡漠更深,包括你我,統統都忘記了。失憶了?我只感覺頭暈目眩。失憶?怎麼可以,怎麼能夠就這麼輕易地抹去我們之間所有的甜蜜?葉之婼抬手看了看腕表,等下他會過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你們居然會以這種方式相遇。什麼?昨晚他喝了點酒,出去飆車。沒想到居然會撞到你,這個世界,果然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是他開的車?我忽然想起昨晚恍惚看到的那張臉。是啊,他當時驚慌失措,打電話叫我過來幫他處理。說到這,她又用刀子般的眼光將我深究了一遍,她說,你知道嗎,有時,我真的挺恨你的。你看,因為你,一個曾經威風的黑幫老大,結果變成了什麼都要從頭學起的小孩。她的語氣實在是太過于刻薄,我忍不住反擊道。你應該感謝那場事故,不然,又哪有你今日對莫莫的重要性。她的臉色一下子灰暗下來。低低地說到,如果要以這種代價來印證我對他的重要性,那我寧願不要。這時,我听到從病房外傳來腳步聲。我心里一喜,莫非是他?他來了?門被推開,只听見葉之婼叫道,阿逸。我望過去,只一眼,便如電擊。是他,果真是他。穿著白襯衫,破破的牛仔褲,他走到葉之婼面前攬過他的肩,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臉。然後又走到我面前,雙眼帶著濃厚的歉意地看著我。他說,對不起!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他的聲音依然是那麼好听,可是,卻也那樣生疏淡漠。真的像是路人一樣。我的心頓時刺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