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天一直都下著雨,淅淅瀝瀝地沒完沒了。想要去旅游的念頭也被安澤生生地壓下來了,說是雨季容易發生塌方。我閑在家沒事的時候,就會拎個小包去街上隨便看看。有時,會去鬧市中央吃點燒烤麻辣燙,去擺地攤的那兒淘些不太精致卻也耐看的小玩意。但更多的時候,是去咖啡館點隨便點杯咖啡,听著mp4,隨便一坐就是一個寂寥的下午。天空是經常性地灰暗,所幸雷電交加的夜晚還是不太常見。于是,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繼續著我陌生的生活模式。關于結婚的說辭,安澤再也沒提過。我想,他亦懂得那一定是我在某處受了刺激而口不擇言。在某些時候,他的確是太過于懂我的人。他的懂得,仿若佛般透徹,卻始終不言。因了他的懂得,他的包容,我才會更加肆無忌憚。鮮衣怒馬的生涯,讓我曾一度迷失最真實的自己。我在這些愛護的光圈里,老是產生錯覺。以為自己是有多高傲的公主,因而洋洋自得,從未記得過要低調。所有的錯,在釀成之後,亦不懂得如何去反省,只知道歸罪于年少輕狂。我的十九歲生日快要到了。玫瑰和安澤紛紛向我道賀。可我卻不知道該回以何種表情。我該笑嗎?為何而笑?呵……某人,你可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誓言?三年後,為我退出黑社會。要讓19歲的我做你最美的新娘。是呀,我做到了,三年里為你片葉不沾身。而你呢?失憶不是理由。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會有好許多人因為種種原因失去記憶,但卻始終記得深愛之人。縱使不記得,看到那人,心中也必定會激起漣漪。而你呢?你看到我的時候,可會有片刻的錯愕?你竟將我忘得這般徹底麼。一干二淨……莫莫呀,莫莫……我該怎麼辦才好呢?媽媽打電話讓我回家看看。是呀,三年了。三年里,我為了一個男人魂牽夢縈,朝思暮想。竟將他當成了整個世界,當成了我許洛梨的唯一。我在這邊握著手機,突然有些哽咽。繞了一圈,終是回到了原點。什麼也沒到手,反而落得一身傷痛。我終于點頭,我說,等我過完生日就回去。在一旁的安澤一直安靜地看著我。我掛了電話以後。他抿了抿薄如櫻花的唇,是要回老家,還會過來嗎?不知道。我淡淡地道。是真的不知道。應該……是不會來了吧!我在心里頭這樣一想著,竟覺得悲從中來。不要走,好嗎?他遲疑著,老半天才說出這句話。為什麼?我看著他。再等等,興許……興許他會想起你來的。他一直在摳手里拿的隻果,果汁都濺到了手上,卻仿若未察覺般。額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帥氣的丹鳳眼此刻像浮上了水汽般朦朧。我看了他一眼。自是了然于心。安澤呵,你永遠都是這麼善良。可是,他會想起我嗎,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