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恢復得很好。但我執意要她在醫院多住幾天。因為,我很快又要遠行。在這之前,我要確保媽媽的身體已經到了雷都打不死的境地,否則,叫我如何安心地離開。出院的那天,易暖年也來了。我攙扶著媽媽才走出醫院大門,就看見他打開車門,殷勤地將我媽扶進車里。阿姨,坐我的車回家吧!這是……我媽不解,看看他,又看看我。我是洛梨……他頓了頓,看見了我頗帶威脅意味的眼神,轉而笑道。我是洛梨在麗江的朋友,這次來這里出差,沒想到能遇見。听她說您今天出院,所以我特地過來接你們的。真的呀,那可真是有緣哪!等下去我們家吃頓飯再走吧!不明就里的媽媽熱情地邀約到。好啊!謝謝阿姨。易暖年歡喜地應道。我死命地站在他左側瞪著他,並且搶白道。易暖年,難道你忘了,鄒老板約你三點簽合同的事?果然,我媽立馬探出頭來,一副歉意的表情。真不好意思啊,你這麼忙,怎麼能再勞煩你送我們呢!說完,又準備下車。我扶住她,坐下吧,媽。反正也順道,送送沒什麼的。只是,不必留他吃飯了!然後,我直接無視易暖年的憤怒,坐進車里。揚起笑臉對他比了個V的手勢,大帥哥,出發啦!我好像又恢復了此前純白歲月里的那個自己,肆無忌憚地笑著,肆無忌憚地沒心沒肺。但沒有人知道,這些,不過是表象而已。所有的不在乎,只為了不將內心的柔軟毫無保留地抹殺。我築起萬丈高牆,身披鎧甲,終究不過是為了保護年幼單薄的自己。青春何其盛大啊,在其中沉浮漂泊的我,不過是滄海一粟,期冀尋得這世間誰都想要的幸福,當中的艱辛,又哪里是淺薄的表情就能體現出來的。沒了玫瑰,所有的悲、苦、傷、疼,但凡此類負面情緒,統統都只能深埋心底。我朝眾人揚起如出一轍的笑容,假裝溫暖。安置好媽媽,我又動身前往麗江。這是必須的。雖然因為易暖年這個突然而至的插曲,讓我根本沒臉去見安澤和莫莫。但是,謝承志呢?總不能就真的讓他在牢里呆上三年吧?這麼美好的年華,怎麼能在暗無天日的世界里度過?玫瑰知道了,該有多難過……而我,內心也會不安的。听葉小青說,他當年退學出走的事惹惱了父母。他們早已放棄了他,現在全力培養那個品學兼優的謝詩星。葉小青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咯 了下,然後尖銳地疼了。原來,所有的糾紛,繞來繞去,最終還是會繞到我身上。原來,我永遠都逃月兌不了罪魁禍首這個稱呼。原來,我竟然禍害了這麼多人。對不起,對不起啊!請原諒許洛梨,原諒她的愚笨,原諒她在不經意間給的所有傷害,原諒她的所有所有……所有的災難,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站在風尖浪口,只是為了更清楚地看雲卷雲舒而已,沒有任何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