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藤下的挽歌 第九節︰自有我人生(1)

作者 ︰ 費志

叢林之旅前他們還只是旅伴,光澤還只能在喜來登度假酒店的餐廳里跟姍姍來遲的潘琪SAYHI。

現在,他們是伴侶,兩個人手搭著手走進餐廳。當光澤看見招待他們的仍是昨天的那位侍者時,時光剪輯到前一天的這個地方,那時他們喋喋不休的爭論著某個租車事宜,這位侍者禮貌的給他們提供了主意,那就是他可以代勞這小小的爭議內容,幫他們租下一台敞篷越野車。

隨後,主意被立即采納。

「只要提供一個姓名和兩百四十美金就夠了。」

「包括小費嗎?」

「不包括。」光澤遞給這位侍者三百美金,告訴他他們其實會在半小時內吃完早餐。年輕的侍者微笑著對他們傾了子轉身一溜煙出了餐廳,還不到一刻鐘他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並給他們帶回了鑰匙,「您只需在每一頁的右下角簽幾個名字就可以了。」他說完便把鑰匙放在那幾張文件的旁邊,「離開時我會再過來取。」

他提供的服務令光澤印象深刻,看見是他,他把搭著潘琪手的那邊舉起來沖他一笑。

這孩子墜在痛苦的深淵里絕望的掙扎,有一雙惡毒的眼楮窺視著,俯瞰著。四周一片漆黑,又下著雨,他深一腳淺一腳的磕絆著不知方向的亂跑,內心驚恐,不知身處何地,一直有聲音在背後徘徊,他四下里張望,突然,一道白光射來….

一聲低吟,康羽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借助著窗外的明月,一雙疲倦的眼楮茫然的盯著天花板,噩夢,相同的噩夢,做了已經不知多少回了,那種絕望在夢中徘徊游蕩,迫切要睜開眼,故事卻仍繼續著向前,直到突然驚醒,才仿佛得到神的寬恕。

掛滿了汗珠的臉上夾雜著一行眼淚,康羽用手拭了下臉頰,起身去洗手間。

冰涼的水倒進他的皮膚,順著*的軀體傾流而下,昨日義父的話又順勢爬起…

「听說你女朋友回國,而且加入了高氏?」

「我們只是好朋友而已。」

「她可是一個不錯的人才,耶魯學士,明日之星。」

「她進入高氏的意願是在我們認識之前的事情,高氏為得到她,為她支付了全額的大學費用。」

「好吧,程兒的事有什麼進展?」他把身體朝沙發里埋了埋,換了個二郎腿。

終于言歸正傳,康羽朝他傾了子︰「這次他做的太過,400g精純海洛因,牽扯進一位政府官員,還死了一個警察,媒體…」

這些都不是他古一明關心的︰「媒體我會搞定,你只要做好警察局里的,他沒被逮住現行,證據就可以站不住腳,要盡力,」他說道。

古一明,他的外表,有著法國紳士特有的干淨和清爽,明眸皓齒,眼楮就像一對雕刻刀似的盯著你試圖把你變成他的意志里的寵兒,作為一個紳士,他通常用禮貌裝點自己的修養,因此刻刀犀利的鋒芒技術且執著,不會讓你直接就畏懼,烏黑的頭發梳的紋絲不亂,給他精干的外表又加分不少,在突出的前額的作用下,發型師為他設計了V型發尖,結合了巴黎美男子的特有表象,一個年輕而充滿激情的中年男子鎖住了他威嚴與不老的雙重神話。

他膝下無子,至愛又成了別人的妻子,令他咬牙切齒的人生里唯一的欣慰就只剩下了事業,卡納集團的幕前老板,夏城黑幫「貴灘」的幕後老大,黑白通吃。他有三個義子,是在進入黑道初期做人口販賣生意時,精心挑選的三個小孩,在他們嚴格的成長歲月里,古一明卻也傾注了自己大量的心血,也許,他不是個壞人,他只是在努力把自己變得更壞而已。

「大哥,」這別墅里的豪華旋梯上一個貴婦人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廖嘉美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樓梯的拐角處,並繼續拾級而下︰「不要太為難小羽,程兒這次做的是有些過,把毒品賣給經貿司副司長,死了的警察是件小事,教訓一下知道自己以後行事得有個方寸。」

「姑姑,」康羽站起來朝她傾了。

「小羽,事情該辦還得辦,你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錢我們有的是,既然我們有能力讓他出來就要想盡辦法,三天後程兒26歲的生日就到了,我們總不能把生日派對擺到拘留所不是!」

「阿美你怎麼不多睡會呢,」古一明殷勤的站起身上前去扶她︰「快坐到沙發上來,疾病把你折磨的快看看,都說了這件事不用你操心的…」

他臉上的疼惜,也許只有面對這個女人時,才是真實的,康羽想。

此刻,蓮花浴頭里噴灑的數股細細水流滑過他的軀體,他渴望理解,需要安慰,認可及其他,他希望別人能夠明白,他不是一個有選擇的警察。

這個神秘且復雜的男人,內心充滿了矛盾,雖然自己身為警察,卻是在一名黑幫頭目的撫養下長大,那個男人對待自己的敵人冷酷無情,但卻把愛帶給了他︰他絕不是一個好人,但他是一個好父親,康羽每當接受他的意志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時,他就這麼想。

愛?他想起那個清晨,他和蘇雅流著淚吻在一起的那個早上,蘇雅伸出自己的手,告訴他,她愛他。

他也是如此的愛她,他曾在無數的夜晚想象她成為自己的妻子。可自己是這樣的一種身份,他能不帶利用的去愛她嗎?

他內心深處對此有個堅定信念︰他能!

然而她,卻對一些事情有著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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