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藤下的挽歌 第二節︰友如安東

作者 ︰ 費志

安東是康羽在警局唯一信得過的同事,兩人是從一間警院宿舍走出來的兄弟。不同的是,安東一畢業就結了婚,現在兒子文陶都已經兩歲了,康羽自然而然的成了小家伙的教父。今晚安家邀請康羽帶著蘇雅一起去他家吃水餃。

「你們家布置的像個派對啊!康羽一進門就喊道︰今晚是來參加派對的嗎,可我好像穿的有點太正式了。」

安東熱情的把兩人迎進門,笑道︰「這不葉萱說阿雅常年居住國外嗎,這樣能更好的加深印象,更快的融入我們家。就是感覺在派對上吃水餃怪怪的,」他撓撓頭,剛剛從廚房的案桌上跑來開門的他手上還沾著面粉,他一撓頭,面粉就跑到他頭發上去了。這時他的妻子葉萱熱情的從廚房里迎出來︰「剛把第一鍋水餃煮上,安東,快招呼他們坐。」

蘇雅把準備好的禮物奉上︰「第一次來所以給小朋友帶了點禮物,也不知道買的對不對。」

「真是太客氣了呦,」安東媳婦兒忙接過去︰「阿雅真是標致美女呢,身材,五官,氣質,一照面就感覺好像認識了好久似的。哪像我,遺傳了我媽的基因,一輩子就跟平凡最近乎,唉,自卑死得了。」

安東邊招呼兩人邊和他媳婦打情罵俏︰「拜托你就這麼平凡下去吧,你不平凡的時候我還招架不住呢。」接著轉頭對蘇雅笑道︰

「我媳婦是話劇團里的演員,讓阿雅見笑了吧,不過還別說,自從我們結婚,我明顯感覺自己的抬頭紋少了,所以別的不好拿出來夸,樂觀是一定要炫耀一下的。」

「阿雅在美國會經常吃水餃嗎?」葉萱走回廚房照顧燃氣灶上的鍋,她是廣東人,有著廣東女子的嬌小和賢惠,這一點,從他家廚房的整潔明亮就能看出來。

蘇雅跟著走進去想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一年中會和老爸去華人街的中餐館吃上幾回,當然都是選擇某些節日的時候才會去,平常很少有機會吃到。」

「那你今天可有口福了,我們多作一些,包吃包拿。」安東有著北方人特有的熱情和實在。他和他的妻子是在一個相親會上認識的,兩人一見傾心,他喜歡對方的樂觀,他媳婦喜歡他的實在,所以兩人談了五個月有余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我們是不會客氣的,」康羽正陪小文陶玩積木,笑道。小家伙擺弄著手上的玩具,嘰里咕嚕的在旁邊自得其樂的說著什麼。

「千萬別客氣。」

你在光影里從容的笑納來自朋友的贈與。

「夏城許久沒有這麼美好的夜晚了,」康羽和蘇雅從安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這城市流光溢彩的夜景被賦予了某種襯托,康羽掛著蘇雅的手走在人行道上,九月的晚風輕拂人面,略帶濕氣。

「我也很長時間沒有仔細的停下腳步仰望一下滿天星辰了,得到意味著失去,總是避免不了。」

康羽停下腳步,抬頭望著滿天的星辰,想著的和蘇雅的又有什麼不同的呢?‘得到意味著失去’,他在心里回味著這句話。

「最近確實挺忙的,」他們繼續朝前走著,即便是散步時的背影,康羽那完美的身材,穩健的步伐都是那麼的性感迷人︰「以後我會多出些時間陪你在這樣的夜晚欣賞星月,好不好?」

「我並非抱怨之意,」蘇雅笑起來︰「畢竟我也不清閑,剛參加工作,會有得忙,不過,要是真的那樣,倒是很令人向往呢。」

兩個人都笑起來,芸芸眾生,往來如梭,擦身而過的演繹著各自的浪漫愛情故事。

「想听听我以前的故事嗎,我講給你听?」康羽悠然道。

「好啊。」

「那就從我的中學時代開始講起。」

「最好是從中學時代的校園愛情講起。」

「哇,這樣做不好吧,要做一個善良的听眾呢。我可不想‘炒自己魷魚’,所以還是給你講講中學時代的友誼吧,其中有一個就是你現在供職的老板的兒子高北影,那時候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

作者題外話︰如果安東代表著廣大幸福美滿的三口之家,那他最後的死亡只能說是毀滅路上的一件附屬犧牲品。他的人生里他是主角,在他人的人生里,我們又何嘗不是配角的身份呢,這城市喧嘩,流光溢彩,路人甲乙丙的故事寫滿傳奇,我們又知道多少呢!這國度陌路人心態太多,我們需要去融洽、理解、包容、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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