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商量去哪兒玩,阿辰說別去我那感覺象我回去加班似的。一想好久沒K歌了,于是向麥樂星進軍。
幾個人全是麥霸,麥克風搶來搶去,彥昔滿月復心思,拉了摳摳把祁揚飛的事講了一遍。
摳摳問了幾個技術性的問題︰金主結婚了嗎?
彥昔︰啊,不知道。
摳摳︰金主有沒女朋友?
彥昔︰不知道。
摳摳︰金主多大了?
彥昔無比潰敗︰不知道。
摳摳︰靠,你這頓飯白吃了,白痴。
彥昔︰這些問題我沒好意思問啊,如果我問他有沒女朋友,感覺……好象我想釣他似的……
摳摳鄙夷︰你不會拐彎抹角啊,比方說,你可以說,恩,我請你吃飯,你女朋友不會生氣吧?這樣,他可能說啊不會啊,啊我已經結婚了,啊我還沒女朋友呢,這一下答案不都出來了。
彥昔︰我對你的崇拜如滾滾開水,突突冒泡……
摳摳搖頭︰你把你工作時的智商拿一點到談朋友行不行,真是沒治了你。
摳摳教育了半天最後叮囑,一定要把情報收集全先,萬一人是斷臂呢,那你還費個什麼勁?
彥昔暗自月復誹,萬一人交直兩用呢,哼。
大家鬼哭狼嚎半天,童真看似清純可人,實則彪悍異常,一首女版男人哭吧不是罪唱得彥昔膀胱酸漲,起身去洗手間。
過道里,一男一女正摟抱拉扯前行,男人襯衣西褲皮鞋,著裝不合時宜,女人濃妝短裙黑*絲,標準的職業著裝。彥昔覺得男人有些面熟又看不真切,小心跟著,男女轉身進入一間包房,看到側臉,小李總?再想看一眼房內,門已轟然關上。
上完洗手間回來,見衛秦站在包房外,問,怎麼在外面?
衛秦︰悶,透透氣。
彥昔噢了一聲準備進去,衛秦喊,彥昔——
啊?彥昔回頭。
衛秦︰其實……我是在等你。
彥昔低聲︰有事嗎?
衛秦︰你是不是有個大學同學,在上海?
死藍藍,肯定露餡了。只能佯裝困惑,啊,我大學同學多了,在上海的也多了,你說哪一個啊?有什麼事嗎?
衛秦︰你別瞞我了,她跟你一個學校一個專業,還說是受人之托,到我店里買東西。
彥昔︰噢,還有這麼巧的事?呵呵……
衛秦︰彥昔!
彥昔吸了口氣,是,她是我同學,她剛好要買鼠標嘛,我就把你的網址給她了,咱們朋友之間,幫這點小忙不值一提吧。
衛秦心潮澎湃,想說藍藍什麼都說了,連錢差點都是你出的。終于還是忍了忍,沒揭破。
彥昔笑,就這事啊,沒別的事我進去了啊。
突被衛秦猛然一把拉過,雙手緊緊環抱,彥昔,我現在已經有事業了,雖然才剛開始,但我肯定會越來越好,我……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感情,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眼眶有淚意泛濫,我要的時候你不想,你想的時候我已不想要。為什麼我們總是不能同步?她和衛秦,象兩個各不相干的齒輪,各轉其軌,永遠不能嚙合。
定定神,用力緩慢推開︰衛秦,你喝多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衛秦還想再拉,彥昔擋開,一字字說︰衛秦,我有新男朋友了。
唱完歌各回各家,馬凱把車鑰匙拋來,油加滿了啊,過幾天還有個項目,再借一次。
阿辰要回酒吧,思琪說我不去了我回家,彥昔順道送思琪。上車後一路聊天,才知思琪家中有個腦癱弟弟,上面還有個神志不太清爽的爺爺,出門身上要掛牌子的那種。父母下崗開了家小副食店,全力照顧弟弟和爺爺,思琪從小無人管,職高畢業後出來混社會,幸好一付好身板,混到模特界,同行有混出名的的,有被潛的,有當二女乃的,唯獨她混來混去還是個三流,流竄跑台。
思琪說話淡然輕柔,聲線略帶沙啞,如雨滴滑過磨砂玻璃的性感。這與她惡俗的打扮完全不搭,思琪仿佛明白,說,我這身啊,都是客戶要求的,沒辦法,有錢就請真洋妞啊,真TM的。
車開到下河街,思琪說到了,拉開車門,突然回頭問,彥昔,你相信愛情嗎?
彥昔見她綠色美瞳在夜色里發出詭異的光芒,如母狼,又似綠寶石。彥昔笑了,相信,我一直都相信。
思琪綻然一笑,我也是。
看著思琪在夜色中走遠,縱然身姿娉婷卻備感蒼涼,如果換一身名牌,那肯定就是高雅,彥昔想。
這是一片待拆的老城區,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個圈起來的拆字,眾圈環繞,好似奧運會,彥昔耳邊響起口號,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