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點不到,我就起床趕回去拿錢,有什麼辦法呀!現在的環境是騎虎難下,唯有再博多一次了。
在車上,東想西想,對昨晚沒親自上場做事懊惱極了。雖然理論上來說,我上場做事肯定不如高海好,但我百分之九十幾的新局都是第一次進場就下手贏錢的,而且也能做得天衣無縫,也沒見有什麼人懷疑過我出千。何況昨晚的本錢是我的,只要我堅持要上,豪晉也沒轍。想到這里,腦子又轉到高海毛遂自薦的情形上,心里對高海的火氣又來了。
回到住地,先到三個約好的朋友那里拿了一些錢,自己跑去銀行拿了一些,胡亂吃了午飯,就趕忙往下趕。在車上我努力想忘掉昨晚的事,畢竟已經發生了的事再想也于事無補,想好今晚上場怎麼操作才重要,可腦子怎麼也拐不過彎來。涌現的都是昨晚的事,也不知怎的,腦子卻突然閃過這個局好像有點不正常的念頭。
我捋了一下思路,把這個局從頭到尾篩了一遍,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渾身冒出了冷汗,「這八十萬差點就凍過水啊(差點就完了)!」
回到酒店高海見了我,沒敢出聲,我問他︰「侯寬他們沒來嗎?」
「他和黑豹過來和我吃了午飯,上房間聊了一下,剛走不久,他說晚點過來和我們吃晚飯,一起商量商量今晚怎麼做事。」
「你輸了兩場勁嗒嗒的(慘慘的),今晚你還敢去?」我有點開玩笑地對他說。
高海听了,以為我今晚進局不帶他進,忿忿不平的說︰「今晚我一定把輸
掉的錢贏回來。」
我不屑地看著他︰「你怎麼贏?你進去,輸多一場就有。」
高海說︰「我今晚一定按你的指揮去做,不控制到黑桃A牛牛,絕不下大注賭。」
那時的他,認為這個場現金多,場里全是水魚,這麼好的場沒贏到錢還輸了六十萬,心有不甘。一味認為對方贏他只不過是僥幸而已,老想再上場翻本贏錢,也好挽回面子。
我見他滔滔不絕保證這保證那,打斷他的話說︰「你今晚再上場還是個輸。」
高海听了,以為我誤會他上場後又自作主張賭,發重誓般指天篤(劃)地地下保證說︰「你放心,今晚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不拿到黑桃A,打死也不下重注。」
他經過兩次教訓,人變醒目了,但腦袋還是簡單了一些,以為按照我說的只要控制到黑桃A牛牛就萬事大吉了,卻沒想到場上暗藏的殺機。
我見他從自作主張這個極端,又跑到一切听從我的安排去做的極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逗他說︰「老弟,做一個高級老千有勇無謀是不行的。」
高海見我火氣消了,又露出了一副英雄好漢的模樣說︰「切!對付那幫水魚頭,還不手到擒來,十拿十穩。今晚上場就坐莊,「殺朝」他們。」
我看他那模樣,感覺有點好笑,就對他說︰「這是個千局,你進去能贏錢嗎?」
高海听了露出懷疑的神色說︰「你不會搞錯吧!場上的人大都是四五十歲的老頭,拿著牌低著頭看半天,半天都沒人看我一眼,怎麼看那幫人都不像老千,像水魚。」
我說︰「你說他們是水魚,這會兒,說不定他們正聚在一起說我們是水魚呢!並商量今晚怎麼宰殺我們呢?」
高海問我︰「你有什麼根據說他們是老千呢?」
我說︰「這不是一般的老千踫到老千的千局,而是一個經過精心策劃的局中局,真正的主謀就是請我們做事的豪晉。」
高海听了,更驚詫了︰「你不會弄錯吧!」
我說︰「我怎麼會弄錯?他能瞞住你們,但他瞞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