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預先開好的酒店房間,那死胖子已經嚇得快暈了。我帶著買買提、阿輝、阿景三人押著天黑進臥室。大潮他們在客廳看候著胖子幾人。
進了臥室一坐下,我對天黑說︰「你給我講一下你是怎麼設局害我的。」
天黑狡辯道︰「阿揚我真的沒有設局害你。」
我強忍著又問了一句︰「你到底說不說?」
那家伙還是一口咬死說他沒害我。我見他把我當白痴看,火冒三丈,舉拳就往他胸口送。
我一動手,買買提、阿輝、阿景三人撲上去對著那廝就開扁,那家伙被打得嗷嗷大叫,阿景跑進洗手間拿了一條毛巾放進馬桶里沾濕跑出來,用那毛巾堵著天黑的嘴,阿輝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照頭照腦亂扣那家伙,買買提抽出長刀就要剁了天黑,我忙伸手攔著買買提︰「不要動刀。」買買提最听我的話,把刀丟在地上抱起棉被往天黑身上一蓋,把那家伙全蓋了起來。
阿景扔掉毛巾雙手抱著被子緊緊捂住天黑的頭,買買提用手扁了一下覺得不過癮,就搬過椅子死命砸那家伙。阿峰跑進來抓起茶幾上的茶杯,對著天黑由身上砸到身下,又由腳砸到頭,砸了一下覺得不帶勁,伸手要搶買買提的椅子,雙方你搶我奪誰都想要那椅子扁那家伙,搶了一下見買買提不肯松手,就跑到茶幾邊一把搬過茶幾舉起來就要砸天黑。
我見那張茶幾有一米多長,半米寬,幾十斤重,怕把天黑砸瓜(死)了,忙拉著阿峰的手臂︰「不要砸,不要砸。」並對買買提、阿輝、阿景他們大叫道︰「停、停、停不要再打了。」
說完我上前把棉被掀開,只見天黑那B鼻青臉腫,滿頭是包象個熊貓一樣,雙手抱著肚子「哎呦、哎呦」的叫。
我指著天黑大罵道︰「你他媽的都不是人生的,老子為你賣命賺錢,你他媽的卻在背後捅我刀子,捅完了,還想以後再利用我,天底下也有你這樣出來混飯吃的?你以為你在本地有名堂(氣)、有勢力,我就怕你了。你再叫老子就割了你的舌頭。」
那家伙听了就不敢「哎呦」了,我指了一下房角說︰「給我滾到那邊呆著。」那家伙雙手抱著肚子彎著腰,一瘸一拐地走到屋角半站著。
我對買買提、阿峰、阿景、阿輝說,你們出去跟阿清看管客廳的人,叫大潮、阿健、李全、冬瓜仔把胖子給我架進來。那家伙一被帶進來,就嚇得尿都 了出來,跪在地上不停求饒地說︰「大哥,不關我的事,是天哥叫我干的,你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敢了。」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他這一類人,又怕死,又反動,持著認識一些人,做起事來又毒又狠,不留後路。
我揪著他的胸口說︰「我沒惹你一分一毫,你為什麼參與設局害我?為什麼動不動就帶頭對我動粗,老子現在滿身都痛,又沒見你那天可憐我一下?你他媽的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不知你以後還會陷害多少好人!」
那家伙拼命磕頭道:「大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敢了,我知錯了。」
我想起那天他動不動就對我動粗,心里火氣得很,抬手就往他頭上打去。冬瓜仔有樣學樣,早就把濕毛巾準備好了,我一抬手他馬上撲上去,雙手拿毛巾緊緊堵住那家伙的嘴,大潮、阿健、李全一起撲上去對那怕死鬼就是一頓拳腳,那家伙被打得嗯嗯怪叫。
不知怎的,冬瓜仔的手指被那家伙咬了一下,火得他伸手一把就把床頭櫃上的電話扯了下來,舉起電話劈頭蓋臉就砸那家伙,那死佬象殺豬一樣嗷嗷大叫,阿健拿起枕頭往他臉上一蓋,一坐了上去,其他三人拿著電話、茶杯、煙灰缸往那家伙亂扣,扁了好一陣,我才叫大潮他們停手。
那家伙抱著肚子又象天黑一樣「哎呦哦、哎呦哦」地叫起來,阿峰提著水壺沖進來照著死胖子的頭就砸下去,燙得那家伙雙手亂拔頭發哇哇大叫,幸好水不太熱,我踢了那死豬幾腳說︰「你再敢叫,老子就生剝了你的皮。」那家伙听了馬上老實了起來。
我對天黑吼道︰「站到胖子身邊,」讓阿清他們把外面的三個人帶進來,我對天黑說︰「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個局是不是你策劃的?」
那家伙沉默了一下點頭道:「是。」我明知道是他搞的鬼,可听他親口說出來,心里的怒火實在無法忍受,舉手讓大潮他們又揍了一頓他。那家伙翻著白眼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給回錢你。」
我指著他說︰「我的錢,到你不給嗎?你算老幾?你出來混只不過有個嚇人的殼而已,別人怕你,我當你密實(很差勁),不信你出去後盡管搬兵拖馬過來我們重新較量過,這幾天我這個房間不退,你可以隨時過來,就你這個德性,連跟你合作的朋友你都捅,也能交生死朋友?跟你吃干飯的也許有幾百個,但我跟你說,我不怕。」
阿峰指著天黑說︰「我就是本地人,我就是不怕你。」
我指著阿峰警告天黑︰「從現在開始,我這個兄弟和家人被人打了或者出了什麼事,不管是不是你搞的,第一個就找你開刀,從今以後你最好每天燒香拜佛保佑我兄弟全家人平平安安,否則你更不得安寧。」
大潮、買買提他們每人都警告了一番天黑,天黑歪著頭說︰「他們出了事,不是我搞的也要我負責呀。」
我罵道︰「我管你那麼多,誰叫你他媽的一天到晚到處陷害好人。」
天黑听了,低垂著頭不哼聲了。
停了幾分鐘,我用緩和的語氣對天黑說:「這事你打我一拳,我踢回你一腳,就算扯平了。如果你再打我一拳,我還要踢回你一腳,大家這樣打來踢去,到頭來你也賺不到一點便宜。你要我屈服你很簡單,你只要膽量比我大就你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多一個人的。你要我尊敬你,你只要懂得在我尊重你時也尊重回我就行了,你只要尊重我,我可以跪在地上叫你做哥為你去死。我希望你以後不要老持著你有勢力,到處欺負人,別不說我不教你,你想在江湖上長期混,還得講個‘義’字,否則,你做不了幾年大哥,也做不了真正的大哥。」
我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服你可以重開戰火,你只要記住是你不義在先的就行了,你雖然在這個城市跺一腳城市也要抖三抖,但我可以告?你,你也不是不能戰勝的,你的長處我可以讓你一點都發揮不出來也行,但你的短處我卻看得清清楚楚,你有你的長處,我有我的長處。你的長處無非是地頭蛇和馬仔多。地頭蛇這東西有長處也有短處,真較量起來,你跑不掉、躲不了,不像我們一樣可攻可退,來得方便。你雖然人多,但這些人跟你都不是生死情緣的關系,真到了生死關頭,他們也不會拿命來幫你,你別以為你平時呼風喚雨多了不起,懂得看你,你其實是個沒有一個真正死黨的紙老虎,只是個外強中干又沒膽的人罷了。你幾時看過雙方在街上斗毆,對方死了十個人還不散伙的?我們十個人你要真的滅了我們,你起碼得死十個人,我不信你的人馬有那麼英雄,你連最起碼的江湖道義都不講,身邊有可能聚集著這麼多連命都不要的猛將嗎?我能從你的本性膽量看透你的實力,你表面上的那一套能騙別人,你騙不了我。就算你能調幾百號人馬過來拼殺,派出所的人難道就是吃干飯的嗎?只怕你人馬還沒集齊,派出所的人早到了。就算你的人馬能全調來,你敢第一個沖鋒陷陣嗎?你的事你都不敢第一個去死,指望別人為你先死有可能嗎?你不要以為你很強,真是幾百號人馬的大哥,你在家的時候,就是個光桿司令,這個時候你能說他有幾百人馬嗎?你平時一般只有兩三個人跟在身邊,這個時候就等于你只是兩三個人的大哥而已。你偶爾同人吃飯或商量做什麼事時,才會聚集十個八個人或十幾個人,這個時候你無形中就叫著只有十個八個或十幾個人的大哥而已,你有幾何是跟幾十、幾百人在一起的?老子只看到你整天大部分時間也就光桿司令和幾個人這一條,別的我沒看到,只要找準這幾個時間點干你,你就沒有勝算。只有傻瓜跟你較量時才會跟你的手下去打,這樣的較勁,你躲得遠遠的毫發無損,你當然不會怕了。老子告訴你,只要一開戰,第一個就把你擺在最前面來打,讓你躲都沒法躲,第一個躺下的非你莫屬。你他媽的死穴還多著呢,我懶得給你講。」
那廝听了,象死豬一樣沒哼聲。
教訓完天黑,我把賬號遞給他。天黑拿到賬號後打電話讓他老婆趕緊去銀行把錢匯回給我。
天黑打完電話,我想了一下覺得跟他這樣的奸詐之徒較量得做好最壞的打算才行。我叫天黑和胖子把他們爸媽哥姐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寫出來,然後叫李全帶著冬瓜仔去核實一下,可能這兩個家伙被我整怕了,寫出的地址全部都是真的。
黑吃黑的運作套路有點類似硬局中局,它和硬局中局的區別在于,硬局中局是一早就挖好坑等槍手跳進去,它是直接勒索槍手的本金。而黑吃黑往往采取先與槍手合作,取得了利潤後再設計把對方的利潤吞掉。它一般不勒索或勒索槍手不多的本金,它帶有臨時性,也就是說它可能是一早就計謀好的,但卻不一定就會發生,他更多的是見財,才起歹心。如果雙方合作沒有什麼利潤,它就不一定會發生。
這件事情處理妥當後,我帶著大潮他們在阿峰上面住了幾天,一來擔心天黑尋阿峰的仇,二來我們很難才相見一次,想跟他多相處一下,我和大潮他們商量好了,過幾天一起跟我下去我那里玩上幾天,那里還有我許多兄弟,大家很久沒聚過了,這次就一起過去聚一聚。我叫阿峰一起下去,阿峰說店里事忙就不下去了,我再三勸說他都說以後有機會再去,我知道他心里掛念他女朋友,也就由著他了。
幾天後阿峰和耀剛、達飛到機場送我們,臨進安檢前,我再三叮囑阿峰千萬不能大意,要提防天黑報復,有什麼危險的事馬上打電話給我。大潮、買買提他們也依次叮囑了一番。
阿峰拉著我的手說︰「揚哥,我知道了,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們既然做了兄弟,生死就不管了,如果連這一條我都做不到,我還配做兄弟嗎?只是你一個人常年在外面奔跑我不放心,揚哥,你要注意安全呀!」
我听了心頭一熱,把臉轉過一邊,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大潮他們也都流下了感動的英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