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相對落後封閉,那里某國中央政府管轄也不到位,法律也不完善,在那里違了法,更多的是用類似法律的治安條例進行處罰。你在當地觸犯了這些條例,處理起來隨意性很大,斃了你也行,放了你也行,判你個十年八年也行。能在那里開賭場的都不是泛泛之輩,跟當地的頭頭都不是一般的關系,在那里找飯吃,無疑是虎口拔牙,不失手則已,一旦失手了,人頭都有可能不保。
其它的事開動腦袋去想都有可能找到解決的方法,唯獨是安全,出了事就只能被動的等死,在這種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千局上,我不敢太過縱容世界仔去做,萬一出了事他怨起我來,那可不是道歉幾句就可以了事的事,我想先听听他的意見,如果他同意干了,我才跟進,這樣以後就是萬一出了什麼事,他也怨不得我。
我對世界仔說︰「現在用電腦出千的設備市場上剛上市不久,都是些能看不能用的東西,真正能用電腦做事的人不多,賭場應該還沒有瀨過電腦的(意為︰賭場應該還沒有吃過電腦出千的虧)。用電腦千它應該沒問題,但世事無絕對,究競電腦能不能千下賭場要干了才知道。要是過不了關,就只能等人宰割了,你認為值不值得博它一回呢?」
世界仔反問道︰「你認為值不值得博它一回呢?」
我問他,他又問我,我壓制著心里的沖動說︰「無所謂,你說干我就干,你說風險大不干我也無所謂,反正我這趟過來也沒抱什麼撈錢的希望。」
「你說要是失手了會有什麼後果呢?」
我笑著說︰「你看過殺豬沒有?就那個樣,如果沒看過,改天去屠宰場看過了,再決定干不干也不遲。」
世界仔听了,大叫︰「那麼慘呀!」
「你也不看看這里是什麼地方?何止這樣?弄不好像菜市場那樣大卸八塊都有可能?這不是開玩笑的話,干不干你可得想清楚了。」
世界仔想了下說︰「只要有九成五的把握我就敢干它,怕個卵他。」
「現在有幾成機會根本沒法判斷,因為賭場里沒有我們的內鬼,賭場對電惱出千究競懂不懂我們不知道,如果他不懂九成五的把握肯定不止,但如果他懂要做到九成五的把握就很難。」
世界仔說︰「我們雖然使用電惱出千很久了,但以前畢竟是在小範圍內使用,上過當的人並不太多,懂用電腦出千的人也不多,就算懂也不一定能找到賭場的這個漏洞,應該還沒有人在賭場使用電惱千過賭場,賭場可能也不太懂電腦出千的事。」
「你分析的都準確,但我不跟你說這些先,你先給我說你敢不敢博這個萬一?你敢了,咱們就干它,不敢就拉倒,操作上行不行得通前面己經分析過了,就那個樣。」
世界仔撓著頭說︰「人命關天,還是再看看操作上的漏洞大不大再決定吧。」
「我們這套方案,最危險的是身上的設備,如果賭場懂電腦出千,一抓就準。現在最頭疼的是,不知道賭場究竟懂不懂電惱出千?」
世界仔說︰「就是!」說完,悶起頭抽起了煙,想了一支煙的功夫,突然開口說︰「賭場應該不懂我們這種出千方法。」
「何以見得?」
世界仔說︰「賭場要是被老千用我們這種方法千過了,肯定不會再用這種方法洗牌了。」
世界仔的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對呀!剛才為什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世界仔猴急地說,「你趕緊想個辦法,我們大干他一場。」
「你急什麼?現在又不是沒飯吃,你容我慢慢想一下不行嗎?」
「行、行你慢慢想,慢慢想,不要急,不要急。」
「賭場懂不懂電腦出千我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不懂照牌出千這一招,這從他們洗牌上可以得到確認。就算賭場懂一點電腦出千的事,只要我們謹慎行事,各方面不出差錯,在注碼上多動腦筋不吃得他太緊,賭場是不會那麼快就看出我們有問題的,干它十幾天是有把握的,技術上的事明擺著,沒太多的余地給我們回旋。我們只能在人員配合和注碼上才有回旋的余地,這兩條我們輕駕就熟,運用起來可以做到極至,至于把握度,就是剛才說的這麼一回事,干不干你決定。」說完,我看著世界仔等他回話。
世界仔想了一下,臉色凝重地說︰「那就干他吧!你看呢?」
「你說干我就干,我沒什麼好怕的。」
「操作上的事咱們怎麼安排呢?」
「要吃掉賭場我們起碼要安排四個荷手進去賭場才行,人太少了勢必出現他們和我們接觸過頻的現象,我們接觸過多贏錢多了,賭場很容易看出我們是一伙的,你打算叫誰過來一起干呢?」
「叫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個人過來如何?他們心理素質不錯,手腳也利索。」世界仔征求道。
「叫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人過來我沒意見,但這麼危險的事不知他們敢不敢過來跟我們一起干呢?」
「明亮、小敏、英子、小玲跟我們又不是一般的朋友,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他們知道我們一貫做事以穩為先,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這個事由我跟他們去說好了。」
「另外還得找兩個人過來才行,一個拿中轉器,一個上場賭,他們兩個人只要經常輪流拿中轉器和上場賭,就能打破老是一個人贏錢的弊端,操作上的事和贏錢上的事就按我們以前做事的方法去做就行了,大體就是這麼個操作法,你認為有沒有問題?」
世界仔回話道「沒什麼問題,就按照這個方法去細化它就行了。」
「我們是爛命一條,死了就算了,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個人,咱們得想辦法保護他們才行。」
「這地方我們又不認識什麼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保護他們呢?」世界仔又撓起了頭。
「反正他們身上沒有一點證據,賭場要是說他們出千把他們扣了,就國內國外一起報警算了,報警時就說賭場亂扣人亂打人勒索人,有多大的效果就收多大的效果吧!總好過落在賭場里任賭場宰割也沒人知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說干就干,死了命該如此。第二天中午,世界仔分別打電話給明亮、小敏、英子、小玲,他們四個人都是我和世界仔幾年前在國內開地下賭場時培訓出來的百家樂槍手,如有需要,大家時不時都會聚集起來一起干事,他們听完情況後都同意過來跟我們一起干。
兩天後大家在國內某市聚了頭,我和世界仔把風險向明亮四人又詳細說了一遍,問他們敢不敢干。
明亮說︰「揚哥、宗哥我跟你們走,我相信你們,你們干我就干。」
小敏、英子、小玲三人齊聲說︰「揚哥、宗哥我們跟你們走。」
那一刻我才感覺責任重大,心里剎時涌起了一股即將奔赴戰場,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傷感,我對他們說︰「你們放心吧!我和宗哥會將所有的風險都考慮透徹的,做事時只要我們誰感覺有一點危險的苗頭我們就即刻收手不干。萬一出現了最壞的情況就是死,我們也不會供出你們四個人的。」
世界仔接話說︰「你們身上沒有一點證據,只要咬緊口不承認自己出千,不認識我們,事情就一定會有轉機,你們相信我說的話嗎?」
明亮、小敏、英子、小玲說︰「宗哥、揚哥我們相信你們。」我走進洗手間揉了揉想流出的眼淚,心里真的好想好想把這次的千局放棄,可老千的生存能缺少出千嗎?晚上我們聚集在一起,世界仔把配合上的事向明亮、小敏、英子、小玲講了一遍。
第二天世界仔帶著明亮四人在酒店房間里練習彈洗牌,我則飛回去把電腦拿過來,另外專門購買了兩台大功率中轉器和兩個紐扣鏡頭。我們使用的設備由專人制造,市面上的設備差遠了,沒法跟我們的比。
幾天後,我帶著電腦和志霖、大潮兩人回到了某市,明亮幾人已經把彈洗牌的手法練得滾瓜爛熟了。這種洗牌手法,本身就是他們平常用的,現在只不過稍微改了一點點洗牌的角度和彈牌時盡量把牌分開一張張彈下去,少出現兩張牌或幾張牌夾在一起彈下去的現象而已,對他們來說這些小改動很小兒科。
我把電腦打開,把鏡頭裝在袖口里,然後連接上各種設備的接口,坐在明亮身邊叫他洗牌,世界仔操作電腦,指揮我和明亮調整角度,我把凳子前後左右、遠近挪動了十幾次,明亮也不停調整洗牌的角度,角度找好後,我和明亮配合著照了幾疊牌,一切OK,大家看了都異常興奮,紛紛擊手慶賀。
為免上場做事時過于刻板引起賭場的注意,我又站起來和明亮配合著找站起來照牌的最佳角度,角度找好後,照了幾疊牌,大家都感覺站起來照牌的效果好一點,有點可惜的是,現場做事不能用得太多,畢竟老站著不正常。
試完了袖口鏡頭,我又把紐扣鏡頭裝在紐扣上和明亮找好角度試了幾疊牌,效果一流,可大家覺得隱蔽性不如袖口鏡頭,我覺得還是把它練熟為好,藝多不壓身,到時有用則用,沒用則以後用。
雙方配合照牌的最佳角度找好後,我讓大家依次試了一下找感覺。只要大家把配合練熟了,就可以出發了,往後的幾天我們打開電腦,按實戰練習,我和世界仔、志霖、大潮為一方,明亮、小敏、英子、小玲為一方,大家不停穿插對換著練習,務求我們四人和明亮四人不論誰踫到誰都可以做事。
六天後,一切就緒,大家一起從聚頭的城市飛到辦證的那座小城,我找回上次給我和世界仔辦證的司機為大家辦理了證件。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又仔細商量了一番操作和配合上的事,我叮囑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人︰「做事時神態、語氣、舉止、動作一定要做到與平時上班時一樣,絕對不能出現我們在台上和不在台上時不一樣的舉動,對待我們的態度也要和對待其他的賭客一樣,不能出現任何的差異。洗牌時的動作就按我們這幾天練習的去做,心里不能有其它的想法,如怕我們照不到牌或心里害怕,隨意改變洗牌的動作和角度,一句話︰做事時的動作、表情要與不做事時的動作、表情一模一樣,不能有半點的差異,知道嗎?」明亮、小敏、英子、小玲四人點著頭說︰「知道了」。
世界仔接話道︰「只要你們那邊動作、舉止、神態不出現異常,賭場是看不出我們是一伙的,我和揚哥、大潮、志霖這一邊所作的事才能瞞得住賭場,如果給賭場知道我們是一伙的,任何努力都無法阻止災難的降臨。」
我又說︰「你們做事時要把我們當成普通賭客來看,把心態放松,也不要心里老想著這件事。只有把心態放松了,各方面的表現才會自然流露,如果心態放松不下來,各方面的表現就會顯得造作、僵硬,很難瞞得住賭場。你們四人平時的交往就像跟公司的其他人交往一樣就行了,千萬不要過熟,但也不要刻意回避,只要你們那里把住了關,安全上是絕對有把握的,放心吧!」
接著我和世界仔,又給大潮、志霖分別交代了做事時應注意的事,然後讓他們回房間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一切準備就緒,我們懷著緊張又興奮的心情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